向著柳家,實則是為了李憶。要說勢大囂張如柳家,崇元帝手中,如何沒有他們犯下的事?如何不想他們死?不說別的,只說廢太子毒害他那事,放在任一朝,這太子也得賜死,母家即便有天大功勞不死也得扒層皮!然而柳家就能安然無恙且能保住廢太子的命。這皆因柳家這棵大樹,已深深紮根入彭朝上下,動它,怕是會動搖國本啊,須得細密籌謀。而太子眼下這點子力氣,也就能搖動三兩枝葉,搞不好還得把自己撞的頭破血流。
白以初面上神色不變,心中卻繃的死緊:太子自那日匆忙離京,何曾再理會此間事務。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全是受方錦安指使。這原是犯大忌的,但是時機轉瞬即逝啊。。。。。。“陛下。”他終於從袖中掏出一紙奏疏,雙手舉過頭頂,向崇元帝奉上:“柳氏惡貫滿盈,必除之方能安天下。其所謂國朝第一世家,根深蒂固,不過是表象而已。。。。。。”
崇元帝原本還不以為然,然而接過那奏疏一看,心中頓時又驚又喜。驚的是,這薄薄一紙,把柳家的人脈、資產,乃至賴以存身立命的命脈梳理的一清二楚——有些他知曉,更多的不知道。而這裡,更一一給出了代替,或是覆滅的法子,又一一有對應的可用之人。最後,最要緊的,總結覆滅柳家所付出的代價與收穫的利益之對比:只直接可歸入國庫的銀錢,便有整個國朝一年的賦稅收入!更勿論眾世家群龍失首,再無力聯合對抗天家! 怎麼看怎麼有利無害!
崇元帝驚的是,這薄薄的一張紙,其實也是崇元帝這近幾年一直在籌謀的,然而竟有人搶在他前面,比他挖的更深,還把該準備的人、物甚至輿論,都準備好了!
“你老實跟朕講,這東西誰弄的?”崇元帝沉著臉問白以初。
白以初只遲疑了一下便俯首道:“是方氏所為。”
崇元帝心中倒吸一口冷氣。當年方氏歸順之時,國中一片歡騰,唯老丞相卻有擔憂:“世人皆知,方氏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