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望雲渡抓了柳唯,頓時興奮不已,也不去稟報家中大人族裡長輩並地方官員,幾個人拉了上千兵馬就往望雲渡撲過來了!
渡口這種地方寬敞,年節下又少人。柳氏眾子弟一眼望過去,便見自己家的水師幾百號人齊刷刷捂頭蹲在地上,而旁邊不過數十騎人馬列陣於前罷了。
“就說這水師忒也不濟,不過是些水手胥戶,哪裡能打仗!”柳氏子弟完全不當會事兒。
“諸位,這些人穿的可都是禁軍服色啊!”也有老成的軍官提醒他們。
“知道,定然是駐紮在下游的那隻禁軍,這強龍想在咱們低頭上逞逞威風。”柳氏眾子弟並不傻,唯只不知形勢而已:“人家遠道而來,咱們不得好好招待招待?上!”
上千騎轟隆隆直衝過去,氣勢著實駭人。不曾想對方那數十騎人竟絲毫不懼,反而映著他們對沖過來。到底是禁軍的人馬,這架勢著實不錯。柳氏子弟一開始還沒覺著有什麼,然而等距離越來越近,就覺著對方委實有點傳說中的殺氣凜凜。再近一點,有眼尖的就瞅見對方故意藏在身後巨大的斬/馬刀。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
猶如獅子撲入狼群,禁軍所至之處,柳傢俬兵成片倒下。
李憶一騎當先,衝殺過去,不多時身邊竟沒了敵人——對方根本沒有敢擋他刀鋒者。
兩個衝鋒下來,柳傢俬兵已然潰散。
而他們的大部隊援兵此時才到,唯只能做收攏俘虜的事情。
收割太過容易,反倒讓李憶不得暢快。
“爾等兵營之中,還有多少人馬駐紮?”他拿刀指著一個柳家兒郎問。
這人還嘴硬:“你意欲何為!我等乃世家柳氏,你好大膽。。。。。。”
李憶隨手砍翻,再問旁人。一連砍了幾個,問到一個非柳家人的普通軍官時,才答了上來:此時軍營之中,有部分人過年離去,身下的約莫有三萬兵馬,其中半數為馬伕伙伕等差役人等。
李憶微微冷笑:“所有人,脫下衣服!”
“哎呀!”破浪舟上一直抻著脖子瞅著的謝岫這才一捂眼睛,轉過了頭。
“你膽子夠大啊,看他們殺人都不怕。”方錦安笑道。
那是因為我曾見過比這險惡萬倍的廝殺呢。。。。。。謝岫乾笑兩聲:“為什麼要讓他們脫衣服啊?是為了不讓他們跑掉嗎?”
“有這個原因。”方錦安道:“還有小憶應該是要去偷襲他們大營。”
果然,不久就有一隊換了柳家衣裳的人騎馬而去。而破浪舟被要求起錨到江心去。“小憶太謹慎了。”方錦安打個哈欠:“我先睡會兒。”
“這時候你還睡的著?”謝岫只覺自己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天剛剛擦黑,李憶就回來了。回來帶的人,卻足有去時人的數倍之多。柳氏私兵的服色是純白的,然李憶他們這一行人人身上幾被血染作赤黑。
李憶自己先就地洗了個冷水澡,才去見方錦安:“柳氏私兵已經解決了,我叫楚巒去端柳氏老窩。想來用不了多久,明天一早,咱們就回京,回去成親去。”
對於新尚柳氏而言,這一天真是飛來橫禍。早上望雲渡被襲,俄而私兵出動,這事兒族中幾位長者都得到了信兒,以為不過是少年鬥毆性質的事兒,只想著自家子弟不要做得太過分,牽連長輩給他們收拾首尾。之後大半日沒訊息也沒人察覺異常,只有幾家原定回來吃午飯的,不見自己兒郎回來,命僕人去城外軍營尋,這一去又沒了音訊。
而到了傍晚時分,一隊大軍匆匆進了城。打頭的穿的皆是柳傢俬軍的服色,甚至還有幾個柳家子弟,守城官兵便沒當回事兒,等他們先頭都入了城,才過去詢問——然後就被人拿下了。
一隊兵馬迅速控制城門,大隊兵馬直撲官衙和柳家各宅——這座新尚城中幾乎都是柳氏族人。不多時,新尚柳家各枝上下千餘口人,便都被揪了到了東門下。
“爾等是何處賊人,竟敢如此猖獗?”彼時柳氏掌事人等還沒弄清楚對付他們的是誰。新尚縣令——自然也是柳家子弟,怒斥他面前的楚巒。
楚巒微微一笑,亮出印信:“吾等乃東宮六率。爾等聚眾叛亂,衝撞太子行轅,罪在不赦!”
“太、太子?”新尚縣令心中大駭。然他也並非等閒:“叛逆之說,不知從何而來。這,這定是有什麼誤會。請將軍讓我等面見太子陳情。似將軍這般,不管青紅皂白,不等有司論罪,徑直拿人,怕是越權之舉,亦有損太子殿下聖明!”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