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公公,完成了皇上交待的差事。”聽聞此言,毛貴確定王振已經與李雲天在賀氏和薛瑄的案子上達成了共識,於是笑著躬身向王振拱手道喜。
“對了,李清正那老匹夫的罪行收集得如何了?”王振的雙目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與李雲天合作實在是太暢快了,怪不得李雲天能獲得洪熙帝、宣德帝和張氏太皇太后的厚愛,隨後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恨恨地說道。
“公公,小的們四處查探,不過那老匹夫平常行事謹慎,一時間小的們很難發現他的罪行。”毛貴聞言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沉聲回答。
本來,李清正在國子監一心做學,與王振本沒有什麼交集,可是一個多月前王振奉旨去了一趟國子監,結果被李時勉給得罪了。
李清正執掌國子監後感到國子監裡有不少弊端,故而經過一番調查和研究後想對國子監進行革新,因此上報給了正統帝。
由於國子監是大明的太學,也就是人們俗稱的皇家學院,故而正統帝對此事非常重視,下旨讓王振去國子監實地檢視,畢竟王振是教書先生出身,也曾經寒窗苦讀。
如果擱在別的衙門,衙門裡的官員肯定熱情招待,又是奉承又是賄賂,先不說王振這次是代正統帝而來,單單王振手裡握著國子監革新的否決權這一點兒,大家都不敢怠慢了王振。
可惜的是李清正為人正直,從不做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不行賄不送禮,更不諂媚,只是依照定製接待王振,這使得王振心懷不滿,認為李清正是看不起他,因此想要給李清正一個教訓。
其實,王振最討厭的就是李清正這樣的清流,不僅是個不懂得變通的榆木腦袋,更重要的是還老是不知死活地壞別人的好事。
王振如今剛剛執掌司禮監,面對著來自司禮監內部和外界的挑戰,正是需要立威的時候,故而準備給朝中的文武百官一個厲害嚐嚐,把朝廷的清流三傑都給除了,這樣他的耳邊勢必少了很多煩人的聒噪。
可惜的是,清流三傑為官廉潔,辦案公正,這使得王振的那些手下很難蒐集到李清正的罪證。
“李清正的事情可以先緩緩,現在全力解決賀氏和薛瑄的案子。”聽了毛貴的稟報後,王振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像李清正這樣的清流平時潔身自好,要想找他們的麻煩還真的不容易,反正他以後有的是時間陪李清正玩。
“公公,小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毛貴聞言向王振一躬身,低聲說道,“公公,近來東廠的那幫人越來越囂張,剛才小的派人去打探岳氏的情形竟然吃了閉門羹,他們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裡。”
“魯榮這蠢貨,拿著雞毛當令箭,如果不是他是太后同鄉的話,豈會有今日的地位?”王振聞言頓時冷笑了一聲,對東廠廠公魯榮極為不滿,仗著孫太后的支援跟他在內廷明爭暗鬥。
不過,就像魯榮奈何不了王振一樣,王振也很難把魯榮怎麼樣,只要孫太后在世一天那麼魯榮就是安全的。
“就是,魯榮這個小人仗著太后的寵信把東廠是為其境地,咱們的人要想透過東廠半點兒事情很難。”
毛貴聞言不由得隨聲附和,好像對東廠的人十分不滿,魯榮沒來之前那些東廠的人可是任由其調動的。
“不用理他,等本督辦完了手頭的案子會找機會修理的東廠的人,本讓他們安分守己一點兒。”王振冷冷地笑了笑,與魯榮在東廠的這場角力他處於下風,畢竟魯榮才是東廠的廠公又有孫太后的支援,他唯有甘拜下風。
王振的目標是錦衣衛,他在錦衣衛的影響力要遠大於魯榮,這樣一來雙方就形成了相互制約和牽制。
下午升堂前,金濂和俞士悅等人悉數趕來,坐在那裡相互間低聲議論著,都想知道李雲天會如何處理賀氏一案的案情。
此時此刻,沒有人想到李雲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與王振在案子上達成了一致的觀點,剩下的事情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
除了金濂和俞士悅,錦衣衛指揮使魯傑和前軍都督府左都督、安泰侯梁坤也率著各自的部下前來都察院聽審。
魯傑之所以會來並不是因為李雲天在繡莊發現了岳氏的姦夫是錦衣衛的人,畢竟這還沒有獲得證實,魯傑的到來是由於賀氏的案子最開始是由錦衣衛接下來的,故而也來聽審。
梁坤則是因為死去的趙指揮同知是前軍都督府的人,而賀氏和岳氏屬於軍戶,他自然也要來聽審。
本來,像這種案子應該由五軍都督府來審問,只不過由於案子鬧到了三法司,五軍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