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3部分

如此一來,七人在京師國子監絕對會苦不堪言,哪裡還有心思溫習功課,備考南直隸的鄉試?

況且李雲天在南京國子監監生中的名聲並不好,是一個詭計多端的狡詐之徒,萬一屆時他想出什麼法子不讓他們離開,那麼他們可就欲哭無淚了。

因此,張恆七人絕對不想去京師,否則的話後果難料,將成為李雲天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其宰割。

“大人,學生等人為何不知道講武堂有這一條規章?”張恆皺了皺眉頭,神情警惕地問向李雲天,對李雲天的說法表示了質疑,畢竟講武堂的章程並沒有向外界公佈,是真是假都是李雲天的一面之辭。

“講武堂的章程面對的是那些預備學員,本官也沒有想到,有人透過了武舉複試後會放棄入堂!”

李雲天聞言不慌不忙地回答,隨後語峰一轉,聲音變得有些冷淡,盯著張恆說道,“這種情形可謂百年難遇,若非這是講武堂成立後的第一次武舉,有諸多之處需要完善,爾等此舉無疑有著欺君之嫌!”

張恆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李雲天這番話無疑是對他們進行了警告,暗示著李雲天先前已經放了他們一馬,否則的話就會以破壞武舉為由來定他們的欺君之罪。

能考得南直隸武舉文考的第一名,張恆自然不是那種心機愚笨之人,只不過年輕氣盛,性情有些偏激,以前只顧著讓李雲天出醜並沒有仔細考慮過事態的後果。

在張恆看來,他主動放棄了武舉的前程,一沒偷二沒搶三沒舞弊,李雲天除了暴跳如雷外根本就無法阻止他。

不過張恆現在終於意識到了李雲天的老道之處,他並沒有阻止其放棄武舉,但卻搬出了講武堂的規章給他設了一道關卡,使得他頃刻之間就陷入了被動中。

“大人,你這不會是你的緩兵之計,故意敷衍我等的吧?”就在張恆有些懊惱地想著對策的時候,他身旁的一名圓臉監生冷冷地問道。

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南京國子監的監生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年輕氣盛,又是南方士子中的佼佼者,心高氣傲,故而說話的語氣也就比較衝。

“大膽,你可知汙衊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不等李雲天開口,立在他身後的一名策略教官就伸手指著那名圓臉監生高聲喝道。

“本官已然當著眾人向爾等做出了承諾,豈會輕易更改?”李雲天不以為意地抬起右手示意那名策略教官不要跟圓臉監生計較,微笑著向其說道。

“我等熬過那三個月,是不是就可以返回南京參加南直隸的鄉試?”圓臉監生此時也意識到自己先前之言頗為不妥,臉色變得有些尷尬,隨後不服氣地望著李雲天。

“只要爾等沒有透過講武堂的測訓,那麼就不是講武堂的人,講武堂自然無法干預爾等的選擇。”李雲天微笑著頷首,沉吟了一下後說道,“爾等大可放心,既然爾等要放棄入堂,那麼本官會從文榜的名單中遞補七人,以全講武堂南直隸學員人數。”

望著面帶笑容的李雲天,張恆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無力感來,李雲天有理有據有節,這使得他沒有任何辦法,先前準備的一番言辭完全落了空,唯有乖乖地跟著李雲天去京師的份兒。

“大人,你可敢當著眾人的面給我等簽下一份保書,屆時要是我等沒有透過講武堂的測訓,就可以返回南京。”雖然李雲天已經做出了承諾,但是圓臉監生還是不放心,想了想後高聲說道。

“當然可以,講武堂是為國選才,絕對不會強人所難。”李雲天聞言笑了起來,看來圓臉監生不相信自己,因此笑著說道,“不如這樣,本官寫下一份保書給南京國子監的祭酒大人,爾等七人屆時是走是留全靠個人意願,本官會派人將爾等安全送回南京。”

張恆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不無鬱悶地望了一眼圓臉監生,李雲天身為堂堂的御史和庶吉士,又當著如此多的人許下了承諾,豈會言而無信?圓臉監生實在是多此一舉,反倒讓人覺得他們小氣。

既然李雲天已經把話說得如此明白,而且剛柔相濟,那麼張恆七人自然也沒有了胡攪蠻纏的心思,灰頭土臉地回南京國子監收拾行李,準備跟李雲天去京師。

李雲天拜訪完了鄭和後就去了南京國子監,當著眾多南京國子監官員和監生的面寫下了一份保書,承諾講武堂三個月的測訓一結束,無論張恆七人有沒有透過測訓,都會派人將他們送來,尊重他們的選擇。

這份保書上蓋有李雲天的御史印信,留在了南京國子監祭酒那裡,使得張恆七人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