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只是人們的一個理想化的觀念而已。
其實,在宋朝以前,帝王將相幾乎都出自北方,南方人入朝為官受到了諸多的限制,這既有當時南方經濟不發達的因素,更與人們的地域觀念有關。
北宋開國皇帝趙匡胤,就對地域觀念特別重視,據說他在宰相堂曾經親自手書“南人不得坐吾此堂”,並將此言刻在了政事堂的石碑上,告誡後世子孫。
縱觀歷史,無論南宋還是北宋都是崇北抑南,選才多取北方,故南方士大夫沉鬱者多。
如今大明的科舉中,南方進士力壓北方進士,猶其集中江南一帶,長此以往容易形成尾大不掉之勢。
歷朝歷代的皇帝都喜歡朝中存在幾派相互爭鬥,這樣皇權才能更穩,倘若出現一個巨無霸的派系出來,那麼無疑對君權形成挑戰。
洪熙帝已經敏銳地意識到了這一點,故而早就在想對策,他雖然是天子但是也不能無緣無故地在科舉中南北分錄,否則定會引發南方官員和南方士子的不滿。
所以洪熙帝需要一個人來做這件事情,身為近臣的李雲天無疑是最佳人選:
首先,他的身份合適,是翰林院的庶吉士,代表了士大夫中的佼佼者;
其次,他的官職也合適,是御史,是朝廷的言官;
再者,他的年輕更合適,二十出頭,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
最後,他的品級合適,正六品的官,不值得朝堂之上的那些大員動手,自然就有下面的人反對,這無形中這項提議的阻力就小了很多,例如最先反對李雲天的就是正四品的沈宏。
除了李雲天這個馬前卒外,洪熙帝還跟楊士奇和騫義、夏原吉等人打了招呼,屆時與李雲天相互呼應,那麼那些南方的官員也就無可奈何了。
原本洪熙帝認為南方官員的反對會很強烈,事情會很棘手,不過李雲天口才了得,反擊沈宏的言論有理、有據、有情,一番唇槍舌劍後竟然使得沈宏啞口無言,也令那些南方官員無法辯駁。
因此,在楊士奇和騫義、夏原吉的推動下,這件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畢竟,朝堂上的那些大員在官場上混了這麼久這點眼色還是有的,到了這個時候誰都看出來洪熙帝贊同此事,要是反對的話就是拂了聖意。
況且他們也說不過李雲天,要知道翰林院的庶吉士可不是白來了,哪個不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再加上一張厲害的嘴皮子,又有皇帝撐腰,那豈不是逮誰滅誰,誰也不想取觸這個黴頭。
於是乎,李雲天被南方計程車子記恨,而洪熙帝得了聖明的名聲,作為臣下當然要有給皇帝背黑鍋的覺悟,自然了,回報也會相當得豐厚。
不過,在李雲天看來,科舉的南北分錄雖然能限制江南豪強在朝廷的影響力,但無形中也造成了南方官員和北方官員兩大陣營,使得朝堂上的黨爭變得更加複雜。
“李御史,小女子所唱的曲子都是些陳腔舊調,李御史辯才無雙,見聞淵博,想必詩詞歌賦方面也別有建樹,不如給小女子新作一曲,給大家助興。”
唱完了一曲後,憐香來到了酒桌旁,在張克敵身旁的空位坐下,笑盈盈地向李雲天說道,誰也沒有注意到她今天特意進行了打扮,比平常明豔了三分。
“雲天,今天大家這麼高興,你就給大家助助興嘛。”李雲天剛要拒絕,張克敵就笑著說道,他自然要取悅憐香。
“詩詞歌賦小弟實在是不擅長,不過雜劇小弟倒是略知一二。”見盛情難卻,李雲天沉吟了一下,笑著答應了下來。
“噢,李御史也會雜劇?”憐香雙目流露出驚訝的神色,所謂雜劇在明代就是指除了傳統歌舞之外的戲曲,包括憐香唱的小調。
古代的歌曲與現代不同,都是以詩詞歌賦的形勢唱出來的,十分有韻味。
“當年跟隨先帝北征的時候,路上孤寂,想到了以前看過的雜劇,隨便編了幾段,自娛自樂而已。難登大雅之堂,難登大雅之堂。”李雲天微笑著向憐香擺了擺手。
“可要小女子伴奏?”憐香聞言笑了起來,嬌聲問道。
“先不用勞煩姑娘,在下一把二胡足矣。”李雲天微微一笑,向眾人說道,“這個雜劇講的是一名女子為了救未婚夫,冒名頂替未婚夫進京趕考,高中狀元后的喜悅。”
“女狀元?”憐香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可是以前從未聽過的事情,張克敵等人也饒有興致地望著李雲天,覺得很新鮮。
“其實,應該是女駙馬,那名女子中了狀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