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槍陣進行殺傷了,自身的傷亡必然不小,所以趙抗特別贊助了一樣利器給吳璘,那就是床子弩。當它們發射出的那些長數尺、粗數寸的恐怖玩意從陣後飛出後,“鐵鷂子”人馬身上的鐵甲顯得脆弱不堪,與其說他們是被射穿了,不如說是被這些“矛箭”砸翻在了地上
連最精銳的“鐵鷂子”都顯得不堪一擊,其他軍隊就更別說了,來時還氣勢洶洶的西夏騎兵很快就敗下陣來,在付出了數萬傷亡後落荒而逃。吳璘並沒有下令追擊,他很清楚,一旦因追擊而使得陣型散開的話,那麼只會成為大隊騎兵的下酒菜,而若結陣追擊,就那速度,能碰到人有鬼了。這一點也是宋朝各支軍隊的最大無奈,就算取勝了,也沒法追上去擴大戰果,而一旦敵人的騎兵獲勝,那宋軍就必然是全軍覆沒。不過,吳璘的主力不追擊,並不等於沒人追擊,這時原本只用於騷擾的武裝牧民們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在他們沿途不間歇地追殺下,西夏人伏屍數百里,能逃回國都興慶的不過十之一二而已。說起來,雖然牧區經營了十餘年,但由於馬種被西夏人控制,吳璘防區養殖的馬匹品質實在不怎麼樣,就算是這五萬武裝牧民所乘的戰馬,也都只能說是“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但是,吳璘將他們用在了適當的位置上,就算騎的都是劣馬,他們也一樣可以建立不朽的功勳。這些馬再怎麼不好,也不至於在以逸待勞的情況下還追不上那些人困馬乏的西夏敗兵吧?就這樣,吳璘再次展現出了當時頂尖名將的能力,以一百多人(沒錯,就是一百多人,都是被對方的弓箭射中了面部,因為兩軍根本沒發生正面交戰,而西夏騎兵所用的短弓無力射穿吳璘部重步兵的“步人甲”,所以傷亡就這麼多。至於武裝牧民,由於都是在追擊潰兵,所以傷亡也相當有限。)的微弱傷亡,取得了幾乎全殲西夏十萬騎兵的驕人戰績。而見到援軍被宋軍輕易擊潰後,臨洮城守將喪失了繼續堅守的信心,開啟城門向宋軍投降。也即是說,宋軍幾乎是無損地吃掉了十五萬西夏軍隊,這在宋朝的歷史上是空前的。
能夠取得這樣的大勝,趙軍的幫助功不可沒,在這一點上趙抗用人非常得當。選用鄭南臣擔任這支趙軍的主帥並非完全因為這支趙軍歸他統屬的原因,更是因為他曾是吳璘的部屬,能夠安心服從吳璘的領導,這樣兩軍的配合便不容易出什麼差池。而吳璘也正是從這個細節上感受到了趙抗的善意,才會在南宋朝廷並未發出詔令的情況下,擅自對西夏用兵。
這場勝利之後,趙宋聯軍利用西夏人士氣低落的有利時機四面出擊,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光復熙秦路全境。而隨著鄭南臣將關中地區移交給南宋官吏之後,吳璘已經非常滿意,但鄭南臣卻傳來了趙抗的口諭,“西夏人既已膽寒,望吳公鼓足餘勇、再接再厲。”
趙抗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就是要吳璘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滅掉西夏。可是連當初那麼強盛的大遼都沒能成功滅夏,就吳璘手中這點兵力能辦到嗎?但不管怎麼樣,吳璘既已徹底投入趙抗的陣營,自然不會再蛇鼠兩端,何況趙抗在軍事上的卓越判斷力他一向是很佩服,既然趙抗有這決心,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第五百零八章 一力降十慧
而這時鄭南臣才亮出了趙軍的底牌,原來,他帶來的十餘萬水軍之中,竟然有五萬是純粹的陸軍,冒充水軍不過是為了讓西夏人放鬆警惕罷了。不過,將這些水性一般的傢伙長時間圈在船上,也夠他們受的,以至於吳璘所部戰果頻頻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不得不藉著難得的休息機會回覆體力。而現在,他們的戰鬥力已經完全恢復,趙宋聯軍的可用兵力一下子猛增到了十萬人。至於糧草也不必擔心,由於西夏軍隊剛來沒多久就被擊潰,他們的糧草自然大半落入了宋軍手中。而運輸上也沒有問題,將趙軍的那些戰船拆光後,工匠們獲得了大量的木料,就在軍隊拼死作戰的時候,他們也在努力生產出一輛又一輛的運糧車,如今這一工作已經接近完成。
看到當初連人際關係都處理不好的鄭南臣如今竟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軍政全才,吳璘不得不感嘆世事變遷。既然已無後顧之憂,在修整半個月後,趙宋兩國的十萬聯軍終於誓師出發,向著自西夏獨立以來從未被人征服過的西夏本部進軍!
在此期間,西夏人也派來過求和的使者,然而他們提出的條件與趙抗的期望值相去甚遠。趙抗希望西夏完全放開馬匹貿易,並且解除對馬種的嚴格管制,同時終止南宋每年交給西夏的歲幣;而西夏人只肯承認南宋對熙秦路的佔領,這我都佔了還要你承認嗎?說到底,西夏人並不認為趙宋聯軍具備危及其核心地帶的能力,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