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政譏笑:“他一個帶髮修行的和尚,刺探我的床笫樂做什麼,不嫌害臊吶?”
她揪著衣帶說:“王妃兩年未孕,或許問題就出在了侯爺身上——”
蕭政突然笑了起來,徑直對著她繃緊的臉,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囁嚅道:“我還沒說完吶,侯爺難道是不信麼?”
他笑出聲音:“你來試試,就可知道我信不信。”
她硬著頭皮把話說完:“侯爺殺氣太重,折損了子嗣緣業,需要改一改,積些善德。”
他對她招手:“你走近些,讓我聽得清楚些。”
她提著膽子走近了兩步,繼續說:“蒼城禮殿可為侯爺捐善業,據聞裡面供奉了遼族先祖神像,能保子嗣延綿香火不絕,侯爺不如去拜拜,執些文禮滅殺氣。”
蕭政突然出手如風,將簡蒼抓進了懷裡,速度之快,讓她不提防說完所有的話才反應過來。他低頭在她耳邊說:“你從來不過問我的一點私事,今晚不遺餘力勸我行文滅武,還要善積子嗣福業,是來撩撥我心意的麼?”
簡蒼拼命掙扎,忘記該說什麼話來應對,驚叫道:“不是的!”
他用力將她箍緊,趁亂親了她一下,嘴唇落在髮辮上,聞到一股清穆香氣,忍不住又朝她的臉側、脖頸一路親了過去。
她顫抖大叫:“你從來不曾強迫過我,所以我才敢進府來!難道這最後的一點廉恥,你都要丟掉嗎?”
蕭政置若罔聞,從懷裡抽出早就備好的紅綢,用力氣壓制住簡蒼的反抗,將她兩手捆綁了起來。她急得哭出聲音,他將她抱到桌上,合身壓下來,吻住了她的唇,讓她發不出聲音,還不解恨,去咬上一口。
簡蒼嗚嗚哭了起來,他舉袖擦去她的淚,再吻向了她的臉頰,用火熱的唇去與她冰涼的淚糾纏。她弓身不從,他並未解她衣衫,兀自親吻了一陣,才低聲說:“忍了兩三年,先從你身上偷點腥,過過嘴癮。後面你應了我,我才能允你一切事。”
她哭得梨花帶雨,力氣隨之消減,只舉手護住了面頰。
他摸摸她的頭髮,問道:“聽清楚了麼?”
她不應,他又問:“聽懂了吧?”
她的心裡被羞惱、膽怯、愁恨的感覺連番輪流碾過,頭腦裡想不起一件事,只怨自己輕易受他控制,還不知好歹地送上門來。
蕭政將簡蒼抱到準備充足的寢居里,留她自行洗漱安寢,坐在門外守了一夜。
騎兵們早已迴轉,看到議事廳燭火撲閃,映著兩道膠合的影子,不敢貿然出聲驚擾,先退了下去。待蕭政安置完畢之後,他們才抬著棧道模型沙盤來複命。
蕭政喚騎兵放置好沙盤,仔細觀摩了一刻。
寢居里悄無聲息,牽引了他太多的注意力。
死寂的夜色裡,他對居室內說道:“你搭建的模型沒有問題,可紙上談兵終究不妥,需實地演練一番。”他未將話說死,去斷然否決她的挖空禮殿及小半城的提議,在她面前留有餘地。
門裡的簡蒼聽到他的話,擦乾淚水,細心想了想,覺得他確是謹慎,很難讓他放下戒心。
她坐在垂帳之後,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事,突然明白了他的話意及心意。
他要她應允,將自身交付與他,無論是感情還是身子,都得歸屬於他,此後,他才會答應她的要求。
她暗想,糾纏了幾年,都抵不過一月期限這個節骨眼,不如做個了斷吧。
天明後,簡蒼紅著眼睛走出寢居,向庭下宵立的蕭政說道:“我答應侯爺。”
蕭政臉上未見喜色,只抬眼看著她,不容她躲避。“應我什麼?”
“侯爺想要我應什麼?”
“留在府裡,伺候我起居,我可為你補辦一場婚禮。”
簡蒼皺眉:“我何曾與侯爺約定過姻親,無需舉行婚禮。”兩年前,他隨口安置了一個王妃的頭銜過來,從來沒有過問過她的意願。底下人聽他呼了兩次“愛妃”,忙不迭地都改口過來,將她當成他的妻子。
蕭政淡淡道:“那便先定親,再拜堂,這總成?”
簡蒼不便拒絕他的提議,只想著婉轉推拒過去,回道:“府裡多納一名姬妾,總得跟王妃商量一聲,侯爺還是從長計議吧。”
蕭政冷笑:“敦珂能決斷我的事麼?你不留個準話下來,今天出不了侯府大門。”
簡蒼把心一橫,說道:“我不做妾,侯爺還是另聘他人吧。”
“依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