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湧起絲絲苦澀,尼瑪不就搶了吳可你老丈人的為止麼,又沒有殺人放火用得著這麼狠,非得把他拖入安南的泥潭才肯甘心?
“督臺大人!”
兩廣使者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目光炯炯的盯住勞大總督,沉聲道:“法國人都已經衝到雲南邊境了,督臺大人要是再不行動起來,要是法國人以為雲南清軍不敢跟他們動手,得隴望蜀之下把手伸向雲南怎麼辦?”
“這怎麼可能?”
勞崇光搖頭表示不信,心中卻是‘咯噔’一下不敢有絲毫怠慢。
要知道就在他剛剛上任沒多久的同治五年,法國人便派遣了一個以海軍中校特格拉萊和上尉安鄴為首的調查團,溯湄公河及其上游瀾滄江而上,進入大清雲南地區。
他們發現瀾滄江灘多流急,不宜航行,而越南北方的紅河及其上游元江的航行條件要好得多,便建議法國政府佔領北圻。為了營造聲勢他們甚至在報紙上公開鼓吹說:“法國必須佔領北圻,因為它是一個理想的軍事基地,由於有了這個基地,一旦歐洲各強國企圖瓜分中國時,我們將是最先在中國腹地的人。”
當時兩廣總督吳可變寫信提醒,要求勞大總督派出人手將法國人驅逐出境,結果勞大總督因為擔心法國人出現激烈反應並沒有答應,只是心中鬱悶到不行:為什麼他剛一上任便碰到這樣的糊糊事兒。
當然,他心中未嘗沒有吳可小題大做的想法,覺得他的手未免伸得太長,安南國的事兒是你一兩廣總督該管的麼?
因為這事,兩人鬧得很不愉快,勞大總督在吳可跟前本就心虛,根本就不願意與兩廣官場又任何牽連。
結果,法國人的行動狠狠扇了他一記響亮耳光。
次年也就是1867年,法軍又攻佔了永隆、昭篤、河仙三省,控制了湄公河三角洲。
法國人這一手,直接捅到了雲南的肺管子處,讓雲南官民好一陣心驚膽戰,生怕法國佬得隴望蜀一舉衝出湄公河把手伸向雲南境內。
這時勞大總督就是想要後悔也遲了,雲南的平叛形勢出現重大變故,清軍在圍剿大理叛軍的過程中頻吃敗仗,結果卻培養出一個強大的叛軍集團。
不等勞大總督反應過來,大理叛軍反客為主發動了聲勢浩大的東征。
手忙腳亂的佈置防線,可惜雲南清軍太不給力,一敗再敗叛軍氣勢如虹真有一口氣打到昆明的架勢。這時候保命都來不及哪有心思理會安南那邊的破事,勞大總督很乾脆的‘轉進’了。
之後兩年雲南境內戰亂不斷,不要說出兵囤駐安南邊境,就是想要保住省城昆明都是件難事。於是隨著戰鬥激烈程度不斷加劇,他也漸漸將之前對法國人的擔憂和戒備拋在腦後,一心一意對付了叛軍再說。
期間兩廣總督吳可再沒找他麻煩,這也讓勞大總督鬆了口氣。
當然作為兩廣的鄰居,儘管雲貴境內戰亂不休牽扯了他太多精力,可兩廣境內的一些動向還是傳入了他的耳中。
兩廣那位吳大總督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竟然打算獨自對抗插手安南內戰的法國人,不知是該說他狂妄自大還是自信心太過爆棚?
同時朝堂方面純來的訊息也讓他驚詫不已,吳可這傢伙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明目張膽的上奏朝廷準備插手安南事務,雖說這傢伙打的旗號是平息安南內亂,但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傢伙針對的是法國人。
真是個膽大包天的混蛋!
法國人是那麼好對付的麼,就算你吳大總督之前兩次援救京畿,與法國人有過戰鬥經驗,同時還能和法國人戰個不分勝負,卻也不代表你真能跟法國軍隊抗衡吧,人家可是世界排名第二的列強啊。
作為堂堂的雲貴總督,儘管這位置來得不那麼光彩,但勞崇光的訊息是十分靈便的,對於朝堂變化以及一些資訊都能及時得到,非常清楚此時朝廷根本沒有跟法國人作對的信心和勇氣。
兩次被列強聯軍打到京畿,一干朝堂大佬最重要的是那兩位垂簾聽政的太后被嚇得不輕,之前打了勝仗最後還跟洋人簽訂不平等條約開了個很不好的頭,讓朝廷在列強跟前根本抬不起頭。
在京城那段日子,他可是見識過那幫洋人有多囂張跋扈,根本就沒將大清朝廷放在眼裡,見到個官員都用鼻孔示人,最讓人鬱悶的是大清官員還很吃這一套,在洋大人跟前就像哈巴狗一樣。
當然以勞崇光當時的官位和身份,用不著在洋人跟前做如此沒品之事,但如果可以的話他絕不想跟洋人作對。
要是勝了還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