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心驚,不敢對這支過路清軍部隊有絲毫挑釁之意。
人的名樹的影,吳可全憑赫赫戰功立下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
太平軍在吳可和麾下鄉勇隊手下,吃過多少虧損失了多少精銳人馬?
吳可‘剿匪總督’的名頭也不是開玩笑的,每每就任一地首先做的便是清剿當地土匪山賊勢力,手段狠厲行動間更是雷霆萬鈞勢不可擋。
江西太平軍殘餘勢力,經過與湘軍多年來的拉鋸戰,早已不復當年之勇只能在鄉下地方苦苦掙扎,之前所佔州縣城池全部落入清軍之手。
因為連年戰亂,整個江西的秩序都一片海軍亂,到處都是佔山為王的土匪山賊勢力,凡是地勢險要的山就飄揚著名頭甚響的綠營旗幟。
可以說,自從湘軍入贛作戰以來,除了逐一收復陷於太平軍之手的州縣城池,對於江西秩序的破壞當負首要責任。
別以為曾國藩是什麼好人,湘軍上下也沒啥好鳥。
因為軍費大部都需自籌,湘軍又不像鄉勇隊有諸般產業支撐,財政缺口之大可想而知。
也因此湘軍軍紀良莠不齊,給江西的地方秩序帶來極大不安。
江西地處長江中游,又是安徽、浙江、福建、廣東、湖南和湖北六省交界之地。這對建都天京的太平天國來說,是必守的門戶,而對肩負鎮壓太平天國起義的湘軍來說,又是扼敵致死的咽喉,江西是雙方必爭的戰略要地。
曾國藩有過一次比較詳盡的敘述,那是在1855年初湖口之戰後,太平軍乘勝直搗武漢三鎮,上游空虛,咸豐帝急令曾國藩率軍上援,謹小慎微的曾國藩居然婉言申辯,拒不奉旨。
他那是就提出了“其難有三端,一則潯郡為長江腰膂,陸軍未能輕撤;一則內湖水師乘春漲可以由湖口出江,所慮在既出以後,孤懸無依;一則金口水陸諸軍餉項缺乏,若再添師前往,更無可支援,恐餉匱而有意外之虞,臣實乏良策,惟有堅扼中段保全此軍。”
曾國藩的不奉旨,無非怕失去長江中段的地利,無法保全他的水師陸軍。在江南作戰,十分重視水師的作用,保有江西,便能充分利用鄱陽湖,成為水師的巢穴,這一著是很惡毒的。
他在一封家信中曾經直言不諱地表示:“餘辦內湖水師,即以鄱陽湖為巢穴,進而切斷轉戰湖北的太平軍與其首都天京的聯絡,間或出江剿賊,亦不過三分之一,與賊鏖戰。
剿上游則在九江、武穴、田家鎮處遊弋,不出湖口二百里之外,利則交戰,不利則退回鄱陽湖巢穴之內。剿下游則在彭澤、望江、安慶等處遊七,亦不出湖口二百里之內,利則交戰,不利別亦退回鄱陽湖巢穴之內。如此辦理,上游武穴之賊與下游金陵之賊,中間江路被我兵梗阻一段,其勢不能常通,亦足以制賊之命。”
既要將鄱陽湖作為水師的巢穴,自然必須保有江西;而控制了鄱陽湖也就控制了長江中段,湘軍水師才能縱橫內湖外江,可進可退。
一旦羽翼豐滿,時機成熟,它便可以順流而下,為剿滅太平軍事業發揮最後一擊的作用。地處長江中游的江西,被曾國藩稱為“長江腰膂”的九江,自然成為他必爭的戰略要地了。
而湘軍的銀餉主要是自籌,這使得江西與六省交界的地理位置顯得分外重要。籌措銀餉是曾國藩最感頭痛的事,他常對湘軍將領說:“今之辦賊,不難於添兵而難於籌餉。”
曾國藩兢兢業業地“惟當力保廣、饒以通蘇、杭之餉道,先剿撫、建以固閩、浙之藩籬。”又亟亟乎要求“上海抽釐金撥解臣首專濟楚軍之用。”
這些,都說明江蘇、浙江、上海是在江西戰場的湘軍的軍餉重要來源之一。
而廣東呢?
甚至在曾國薄起軍前夕,就專賴廣東的餉銀以便動身,他曾專函當時的湖廣總督吳文鎔說:“惟口糧一事萬難為續,目下專望廣東九萬金來,為起程之資。”
而湘軍到江西以後,廣東仍然是湘軍餉銀重要來源之一,曾國藩在給李元度的信中說過:“四、五月,餉項竭蹶,每日只能合百文,待六月廣東餉到,再行逐一補足,每日加賞米一升,鹽三錢,將來不復扣還。”
富饒的江蘇、浙江、廣東的財力,商賈雲集的上海厘金,以及收入冠於全國的粵海關稅款,是湘軍餉銀來源的後盾,有了餉銀才能使這支地主武裝發揮它的戰鬥力。這些地區與江西不是毗鄰,便是有道可通,保有江西,自然便於籌餉。
而江西本身,就是湘軍與太平軍籌集軍餉、軍糧的重要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