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時僵持在那,清軍進攻部隊前赴後繼如大海潮湧,聯軍防禦部隊就好比海中礁石,無論海潮多麼洶湧澎湃,礁石都巋然不動穩如泰山。
砰砰清脆槍聲不絕於耳,激昂壯烈的喊殺聲同樣從未斷絕。
作為進攻方的清軍確實表現出難得的悍勇,儘管在聯軍的阻擊下倒下一位又一位,但該前衝的時候絕不皺眉,該後撤之時也不慌張,表現得有張有度給予防禦方的聯軍以極大壓力。
倒是跟隨兩江清軍連同作戰的八旗騎兵有些承受不住,初始時的熱血激勵著他們奮勇直前,可是進攻時間稍微一長戰果又不理想,使得八旗騎兵們逐漸從熱血當頭中冷靜下來,隨著同伴戰死者越來越多心中也多了不少不該有的雜念。
心中雜念一多,那表現就可想而知。
“怎麼辦怎麼辦,敵人的阻擊火力實在太過兇猛!”
圖布只急得團團亂轉,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手下八旗騎兵不給力,可這也沒辦法八旗騎兵能有現在這樣的表現已經非常不容易,再要苛求什麼那就是雞蛋裡挑骨頭了,那些難聽話他也說不出口。
“恩,讓八旗騎兵不要衝得太猛,在兩翼用箭雨負責牽制,再攻一陣看看!”
吳安黴頭緊皺,語氣波瀾不驚說道。
他也心痛手下將士的損失,可沒辦法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不想上也得上不然後果實在難料。
戰鬥就這麼僵持下來,一千兩江清軍全部下馬步戰,端著前膛遂發槍一步一步緩慢前行,不時舉槍排,射壓制對面聯軍火力,每前進一步都艱難萬分,不倒下幾位清軍戰士絕無可能。
這樣的戰鬥真叫一個殘酷,兩江清軍幾乎是以血肉之軀前行平趟前進,任由對面槍彈在身周飛濺卻毫不怯弱,一步一步堅定前行的同時也給予工事裡的聯軍戰士以殺傷和打擊。
可是距離儀門五十步時卻是個大門檻,無論兩江清軍步兵表現得有多勇悍,在聯軍工事密集槍彈的阻擊下,卻是極難再前進分毫。
戰鬥進行了不過小半個時辰,距離聯軍佈置在儀門前的工事五十步距離,地面上已經密密麻麻躺了不少清軍將士屍體以及來不及救援的傷員,粗粗估算人數怕是不下一百五十!
緊隨而來的八旗騎兵雖然靈活機動,可是馬馬虎虎的騎射功夫不能給予列強聯軍多大殺傷,反而本身因為害怕或騎術不佳而中槍倒地,傷亡人數同樣過百,要不是吳安及時調整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戰鬥本就是爭分奪秒,清軍在儀門前不能第一時間取得決定性進展,後面的部屬想要展開也就困難了,等到在園子裡瘋狂搶掠的聯軍官兵聽到激烈槍聲,反應過來急匆匆趕來增援的時候,可以說清軍此次行動已算徹底失敗。
“撤了吧,裡頭的洋人都快出來了,再打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看到園子裡頭不時有三五成群的洋人慌慌張張趕來增援,吳安嘆了口氣知道時機已失,揮了揮手吩咐道。
隨著他一聲令下,頓時退兵的鑼聲敲得震天響,原本正攻得緊的清軍步騎如潮水般後撤,互相掩護有條不紊倒也沒給對面列強聯軍可趁之機。
“可惡,這幫可惡的蠻夷!”
吳安正在思量怎麼解決佔據圓明園的列強聯軍呢,卻突身邊聽圖布氣憤的大罵聲,不由好奇問道:“都統大人這是怎麼了?”
“吳大人沒看到嗎,那些從園子林增援而來的洋人,身上帶著的金玉,那可都是園子裡的珍寶啊!”
圖布指著圓明園儀門處,一臉心痛憤恨說道。
“哦?”
吳按打眼一橋果真如此,心中也跟著一突生起一絲不妙之感。
“咱們只是晚來一夜而已,這麼大一個園子相信洋人就算有什麼想法,也禍害不了多少東西!”
他雖然這麼心,可心中卻是不託底得很,生怕這些生性貪婪的外邦洋夷做出什麼過分之舉來,不然他這趟豈不是白來了?
圖布卻是急了,也不管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直接開口道:“吳大人你是不知道,圓明園內僅陳列和庫存的歐洲各式大小鐘表即達441件,那些可都是花了大價錢從西洋買來的好玩意。”
說到這兒他滿臉苦色,道:“可能咱們這裡的東西價格洋人不懂,那些西洋名貴鐘錶總不可能逃得了毒手!”
吳安默然不語,這話他自然聽進了心裡,對於圓明園的遭遇已有心理準備,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是剛才趁著聯軍大部都在園子裡搶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