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清國皇家園林這檔子事,清國首都一時半會也沒指望能打下,所以那那面就有些心思浮動。
額爾金等聯軍高層其實心中明白,沒能一鼓作氣拿下清國首都,他們以後的機會已經非常渺茫,聯軍什麼時候撤退就看形勢的近一步變化。
沒想到清國首都清軍突然像是發了狂似的,不顧傷亡猛衝猛打一路前行,竟在短短一日時間內便將聯軍前沿陣地,也就是當初清軍佈置的連環戰壕工事奪了去,而且看那架勢還不滿意有連夜血戰的勁頭。
放在以前的話,聯軍上下哪肯吃這樣的虧,還不直接反擊了回去,起碼要讓衝過清國首都護城河的清軍全部留在戰場上。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有清國皇家園林裡那讓人垂涎的奇珍異寶在那,聯軍上下心思浮動全都想著如何大撈好處,自然要保住有用之身帶著豐厚財富回國享受,哪還能像初來時那般拼命?
這幾天的戰鬥情況便可見一斑,聯軍戰士雖然依舊賣力,但是自保之意也甚為明顯,聯軍高層自有熟悉軍務之輩看得清楚,由此也心生憂慮知曉戰事不可持久,否則必生大患。
不然的話,任憑清軍再是拼命,想要在一天時間內不僅上千人馬成功過河,而且還一舉收復之前陣地哪那麼簡單?
只是利益動人心,在清國皇家園林裡那數不清的金銀財寶的誘惑下,聯軍高層早就面和心不和,為了能趕去分一杯羹可是沒少暗中爭鬥。
眼下清軍攻得甚急還沒什麼,只怕時間拖得越久聯軍高層之間的分歧越大,倒時候想不匆匆撤退都不行。
果然,因為圓明園的事兒,聯軍上下再次展開了激烈討論和爭鬥,誰都希望自己能親自跑去清國的皇家園林裡撈上一筆,至於清國首都郊外的陣地得失,誰還有心情理會這些玩意?
也就在聯軍上下分心它顧之時,京城清軍的攻勢卻是越發猛烈起來,每日從早到晚都打得驚天動地,直到夜幕降臨才肯稍稍歇上一歇。
這樣的攻擊強度和烈度,不要說心不在焉的列強聯軍官兵叫苦連天了,就是清軍本身也是怨聲載道內部不穩,沒辦法傷亡實在太大。
自從那日重新奪回了護城河外的聯歡戰壕工事後,京城清軍上下無不士氣大振精神抖擻,對於吳可要求他們一味強攻的決定也沒啥牴觸情緒。
不要說成功開啟突破口的兩江清軍,就是一貫只能在城樓堡壘中作戰的京營清軍,這時候為了戰功也是踴躍之極,一個個清軍將官更是求戰心切,好象對面的近萬列強聯軍是紙糊似的一擊就倒。
之後幾天戰事自不必多說,戰鬥進行得十分慘烈,清軍每前進一步都是拿命在填,短短三天時間竟猛添八千傷亡。
如此恐怖的傷亡數字,讓一干頭腦發熱的清軍將領冷靜過來,尤其是那些手下弟兄戰損高達無成以上者,更是欲哭無淚士氣低迷,只恨自己被豬油蒙了心做下這等蠢事。
就是吳可也被這些將領給恨上了,認為要不是他的一味強攻哪會出這檔子事,心中存了怨念做起事來難免陽奉陰違讓人不喜。
“夢臣,是不是歇一歇傷亡太慘重拉!”
那些自覺受了委屈的京營將官可不是好招惹的,回去之後不免到各自大佬跟前唸叨幾句,說得多了便引來一干京中大佬關注。
這不,感覺吳可好象用力過猛的京中大佬私下裡一商量,推舉了桂良過來勸一勸吳可不要這麼急噪,眼下以守護京城安安為第一要務。
以桂良跟吳可的關係,說起話來自然不必藏著掩著直接道明來意。
“中堂你可別只看咱們傷亡了多少多少,城外的洋人表現難道就沒什麼問題麼?”待桂良在臨時衙門後堂安坐,旁邊小廝上了茶水退下,吳可這才在主位落座不答反問道。
“咦,你不說我還真沒反應過來!”
桂良連茶水都來不及喝上一口,立即打起精神問明其中緣故。
不是吳可提醒,他真沒發現短短三天時間,依託之前收復的聯歡戰壕工事,清軍又向列強聯軍臨時大營方向生生推進了將近五里!
雖然隔著聯軍臨時軍營還有段距離,但清軍能一路順風順水打到這裡,就桂良本身的觀感而言,便覺得很有些不可思議。
記得前段時間清軍被城外列強聯軍打得那叫一個慘,大部只敢龜縮於京城厚實堅固的城牆之後,無論炮仗還是對攻都落於絕對下風。
可怎麼短短几天時間不見,城外洋人軍隊的變化就如此之大,竟然在清軍的如潮攻勢下連連敗退,真真讓人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