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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將計就計,令部下用大船載以沙石,鑿沉水中,堵塞航道,僅在靠西岸處留一隘口,攔以篾纜。

1月29日,湘軍水師營官蕭捷三等企圖肅清鄱陽湖內太平軍戰船,貿然率舢板等輕舟一百二十餘隻,載兵二千,衝入湖內,直至大姑塘以上。待其回駛湖口時,太平軍已用船隻搭起浮橋二道,連結壘卡,阻斷出路。

湘軍水師遂被分割為二:百餘“輕捷之船”,二千“精健之卒”,陷於鄱陽湖內;留於長江內者,“多笨重船隻,運棹不靈,如鳥去翼,如蟲去足”,致使曾國藩都無奈長嘆“實覺無以自立”。

太平軍乘此有利時機,即於當晚以小船數十隻,圍攻泊於長江內的湘軍大船,並派一支小划船隊,插入湘軍水師大營,焚燒敵船。岸上太平軍數千人也施放火箭噴筒,配合進攻。湘軍大船因無小船護衛,難以抵禦,結果被毀數十隻,其餘敗退九江附近江面。

“傻子行徑,鄱陽湖那麼大面積,完全可以分襲騷擾整得長毛疲於奔命,竟然還不怕死的進攻防守嚴密的岸防工事,是該說他們英勇呢還是沒腦子?”

在後來的學習會議上,吳可對湘軍水師行徑表示不屑。

可惜曾國藩沒聽到,不然非得再玩一次投江自盡的把戲不可!

“水軍不是這麼用的,沒有絕對的火力優勢,硬攻早有防備的陸上工事,除了碰得頭破血流沒有其它可能,除非長毛表現更加不堪!”

當時有那學員起鬨那水軍該怎麼用,咱又沒水軍!

“怎麼用?”吳可連連冷笑:“自然是當後勤運輸和襲擾的交通工具用,總比如此一股腦不管不顧硬打硬衝強?”

“好不容易在說軍上佔得優勢,一戰之下優勢盡失嘿嘿這仗有得打了……”

第329章‘高瞻遠矚’

確實如吳可所言:這仗有得打了,湘軍也從之前的氣勢如虹被打了回解放前……

太平軍在湖口大捷的同一天,江北秦日綱、韋志俊、陳玉成所部太平軍自安徽宿松西進,擊敗清軍參將劉富成部,佔領黃梅。

2月2日,羅大綱派部進佔九江對岸之小池口。曾國藩大嘆“水師既陷於內河,陸軍復挫於小池口”優勢已不在我手,遂調胡林翼、羅澤南二部由湖口回攻九江,駐於南岸官牌夾。

為了給湘軍水師以進一步的打擊,羅大綱乘勢於2月11日率大隊渡江前往小池口。

當夜三更,林啟容自九江、羅大綱自小池口以輕舟百餘隻,再次襲擊泊於江中的湘軍水師,“火彈噴筒,百枝齊放”,焚燬大量敵船(其餘湘軍船隻紛紛逃至武穴以上),並繳獲曾國藩的坐船。

曾國藩事先乘小船逃走,後入羅澤南陸營,復欲尋死,被羅澤南等勸止。

大好形勢就此轟然瓦解,也難怪曾剃頭一時受不了巨大的心理落差準備尋短見。要知道太平軍西征軍自湘潭戰敗後,棄嶽州,失武漢,節節退卻,直至九江、湖口,形勢十分不利。

而湘軍雖然節節勝利,卻預伏著種種危機:由於擄獲甚多,“飽則思颺”;由於屢勝,驕傲輕敵;由於長驅直進,離後方供應基地越來越遠,運輸補給日益困難,看似氣勢如虹其實處境很是危險。

要是勝了一切好說,敗了的話以太平軍的瘋狂勁頭,不被搞得全軍覆沒已經算是邀天之幸了,眼下的湘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他們不是驕傲過頭的話,積極邀請周圍友軍配合協助,大兵壓境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的,尤其頂在金陵肺管子廬州處的吳可部,真要撒起歡來半月之內席捲整個淮南地區不在話下。

真到了那時候,駐守金陵的太平軍不想西征軍步北伐軍後塵,金陵被徹底隔閡內外交通的話,就不得不出重兵打通安徽至江西的水陸交通,而一旁虎視耽耽的江南和江北兩座大營又豈會坐視不管?

到時候集結於兩江湖廣等地的大部分清軍主力,人馬超過二十萬之眾,雖說不一定能拿得下金陵,但重創甚至全殲太平軍西征軍主力不在話下。

就算石達可再能打,在絕對的優勢兵力面前也只有完蛋一途。清軍也不全是酒囊飯袋,在巨大的戰功面前還是有人肯拼命的。

說不定如此一來,太平軍元氣大傷,就算沒發生動搖太平天國根基的‘天京之變’,太平軍也將處於絕對劣勢,要麼被逐步蠶食要麼在清軍各部的猛攻下迅速覆滅,想象歷史上那般蹦達十年之久根本就不可能。

要不是湘軍這一敗的話,太平軍西征軍也沒法安然聚集兵力再下武昌!

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