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門了錯落有致的街壘工事,一位位早已等候多時滿懷興奮期待之感的鄉勇隊戰士,悄悄握緊搭在工事沙包上的火槍,精神集中目光炯炯盯住不遠處已經光榮犧牲的城門方向。
滴滴滴……,咚咚咚……
讓嚴陣以待的鄉勇隊戰士糊塗的是,等到英法聯軍戰船上的炮火停息,首先便傳來一陣悠揚悅耳的風笛戰鼓聲,而後此時聯軍戰士踏著整齊步伐的轟隆隆響聲由遠及近,一隊隊衣著鮮豔的聯軍戰士邁著整齊步伐出現在煙塵瀰漫的城門洞口,一個個金法碧眼的聯軍戰士挺胸抬頭好似驕傲的大公雞般端槍前進。
最讓城牆附近街壘工事中的鄉勇隊戰士啼笑皆非的是,英法聯軍整齊的行軍佇列兩旁,竟然還跟著一身怪異軍禮服吹著風笛敲著小鼓的軍樂手。聯軍戰士的步伐竟跟富有節奏的鼓點一般無二,讓人感覺好似這隊聯軍戰士是在參加遊行而不是什麼慘烈戰爭。
“中隊長,這幫洋人有病吧?”
張樹珊正把頭探出工事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身邊戰士迷惑不解的聲音警醒,沒好氣說道:“我怎麼知道,或者就是洋人的戰爭模式吧?”
“那中隊長咱們打不打,那幫洋人都進入了射程範圍了!”身邊戰士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急忙轉移滑梯問道。
“打打打,弟兄們給老子狠狠的打!”
張樹珊猛然從驚訝當中清醒過來,扯起嗓門狼吼一聲,而後也不等手下弟兄反應過來端起手頭火槍,瞄準將破敗城門堵得嚴實的英法聯軍戰士射擊。
砰!
一聲清脆槍響過後,走在聯軍佇列最前沿的某位洋人戰士慘叫一聲伍胸倒地不起,聯軍戰士原本整齊富有節奏的鼓點聲跟腳步聲齊齊一頓被嚇了一跳。
可惜還沒等聯軍官兵回過神來,琢磨對面的清國軍隊怎麼也有火槍的時候,張樹珊的那一道槍聲好象演唱會前奏一般,接著從附近街壘工事當中響起炒豆子般的清脆火槍聲連綿不絕。
啊啊啊……
措手不及之下整齊列隊將殘破城門堵得嚴嚴實實的聯軍戰士,好似秋日裡被辛勤農夫收割的麥子般倒下一茬又一茬,聲聲慘絕人寰的淒厲哀嚎頓時打亂了聯軍鼓樂手們原本激昂又富有節奏的鼓樂聲。
“後撤後撤,敵人有火槍……”
聯軍指揮官原本不錯的心情頓時蕩然無存,目呲欲裂發出聲聲震人耳膜的淒厲怪叫,連滾帶爬的向後方狂奔而去。
‘轟’的一下,被打蒙了的英法聯軍戰士再也顧不得幽雅的步調和一致的行動,相是炸開了鍋般跟隨長官轉身就逃,也不敢地上躺著那幾十發出淒厲哀嚎慘叫一時還死不了的自家戰友。
“打打打,給老子狠狠的打……”
放完第一槍之後,張樹珊很自然的後退將位置讓給身後弟兄,手中火槍倒豎於地,狠狠藥破紙殼彈將裡頭的火藥一股腦全部倒入槍口,而後熟練的擠入彈丸用通條狠狠壓實,拿起火槍輪換之前一批火槍手,一邊端槍射擊一邊大聲吆喝。
第一輪戰鬥便以英法聯軍扔下數十具屍體跟傷員,餘下數百戰士倉惶而逃結束。
“呼呼呼,洋人也不怎麼樣嗎,虧得軍門大人之前叮囑了又叮囑,還不是一個腦袋兩條胳膊?”
初戰便告勝利,這讓負責第一線指揮的張樹珊大大鬆了口氣,一邊手腳麻利的給自家火槍裝藥填彈,一邊不忘大聲調侃道。
“就是就是,這幫洋人就像傻子一樣,竟然就那麼直挺挺站在那兒任由咱們瞄準射擊,真真是一幫不知死活的蠢貨!”
“是啊是啊,戰鬥的時候竟然還吹笛子檑小鼓,特不知道他們腦子裡裝的都是些啥?”
“哈哈,洋人也不過如此,中隊長看來咱的頭功是少不了拉!”
“……”
周圍街壘工事裡的弟兄一陣轟然大笑,既是為剛才出乎意料簡單勝利歡呼,也是對洋人戰力的不屑,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頓時感覺輕快不少。
“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都給我老實縮回工事去。洋人剛才只是有些大意了而已,大家千萬不可以大意犯同樣的錯誤!”
見手下小弟有些得意忘形,張樹珊生怕他們一時大意失了警惕心,說笑一陣後急忙大聲吆喝起來,要求弟兄們保持足夠警惕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而退出城外的英法聯軍指揮官卻是一邊收攏潰兵一邊破口大罵:“fuckfuck,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城裡的清國軍隊怎麼有那麼多火槍?”
一干‘死裡逃生’的聯軍潰兵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