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下,好不容易才將攻入城中的洋人軍隊趕了出去。
可就是如此,超過五百傷亡也讓帶隊副將李運好一陣心驚膽戰心疼不已。
要不是地處天津城,加上督戰隊控制得力,換做野戰的話如此巨大傷亡只怕部隊早就潰散敗亡。
洋人的火炮實在太猛烈了,他這才明白當初洋人那次進攻完全沒盡全力,不然只怕現在天津城已經易主。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些之前看不上眼的街壘工事,在關鍵時刻竟然發揮那麼大的作用。洋人犀利的排槍攻擊,在佈局嚴密的街壘工事面前完全無可奈何,甚至還一度被他手下弓手部隊壓制。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吳可那傢伙能將洋人堵在天津城外,並且自身損失還如此之輕不是沒有道理的。單單看直隸清軍接手前城街角暗巷裡錯落有致的街壘工事,顯然是事先做好了極為充分的準備。
單單這種未雨綢繆的本事,李運都不服不行。
所幸,洋人的第一波攻勢勉強被打退,留下近四十具屍體跟受了重傷來不及轉移的同伴撤離,再一次攻擊天津城無功而返。
大鬆了口氣一下子癱軟在隱蔽工事裡,額頭熱汗滾滾而下,急忙吩咐手下弟兄收拾殘局,他實在是沒有力氣移動分毫。
“大人大人,河南來的那幫傢伙太氣人了,竟然將洋人傷員和屍體都帶走了……”
迷迷糊糊間突然被手下親兵搖醒,耳邊傳來手下都司不滿抱怨。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李運腦子還有些迷糊,揉了揉發酸的眉心啞聲問道。
“大人,就在剛才河南來的那幫傢伙突然跑來,二話不說便將洋人屍體跟傷員帶走!”手下都司複述了一遍,語氣中依舊飽含不滿跟埋怨。
“他們怎麼說?”
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心頭火氣直往上衝,語氣也很是不善。
“他們說這些屍體跟傷員都是跟洋人談判的籌碼,不許咱們胡亂糟踐!”
都司憤憤不平回道。
“哼!”
李運心頭不爽得很,知道手下要拿那些洋人傷員洩憤,不過鄉勇隊找的理由也正當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揮了揮手無奈道:“忙你的去吧,咱們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哇!”
此時他早沒了剛來時的底氣,只有實實在在跟洋人戰過一場,他才確實明白雙方之間的巨大差距。不說那猛烈的炮火,就是跟著著風笛還有小鼓有節奏前進的排槍射擊,也不是他跟手下弟兄可以輕易抵擋的。
尼瑪三千人對陣三百來洋人,竟然還打成這個摸樣,儘管城內地形限制了人馬的展開,但這也足夠讓他心底暗暗發寒了。
此時不要說他,手下弟兄一個個好似烏雲罩頂,心中生了怯意只是沒有合適藉口不好隨意退出,不然以清軍大爺們的尿性早就撒丫子跑路了。
現在,也只能求洋人別那麼拼命了。
……
“前面打得怎麼樣?”
天津城另一邊的鄉勇隊臨時指揮部,桂良與花沙納兩位朝堂大佬赫然在座,此時桂良正一臉憂心詢問。
他著實對直隸清軍那幫傢伙不怎麼放心,特別是聽到震耳欲聾的槍炮聲跟喊殺聲時,更是緊張得手心冒汗擔憂不已。
這不喊殺聲剛剛停歇,他便拉著花沙納迫不及待趕了過來問訊。
“放心吧中堂大人,洋人的攻擊已被打退!”
見他倆如此急切,吳可急忙笑呵呵寬慰出聲。
“這就好這就好……”
桂良神色一鬆連連點頭,倒是旁邊的花沙納細心詢問:“不知李運所部官軍傷亡如何,洋人的傷亡情況又如何?”
桂良急忙打起精神,他對這個也好奇得緊。
“哎……”
說起這個,吳可先是半真半假嘆了口氣,桂良跟花沙納兩人的心一瞬間揪緊,這才慢慢說道:“李運所部人馬傷亡超過五百,而洋人傷亡……”
說到這兒他故意頓了一頓,故做沉重道:“不足五十!”
“什麼?”“這怎麼可能?”
……
直隸三千清軍抵達天津與洋人第一戰過後,兩封意思完全不同的奏摺第一時間送抵京師,在朝堂上再一次引起軒然大波。
直隸總督衙門隸屬副將李運上折,表示直隸清軍與洋人第一戰便取得小勝,粉碎了洋人再一次進攻天津的企圖,至於傷亡什麼的則是一筆帶過。
而另一封奏摺則是大學士桂良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