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不難。
可是朝廷派有重兵駐守山東,就是那位日後與英法聯軍戰鬥,三萬騎兵被打得潰不成軍的僧格林沁,那傢伙可不是善茬,為蒙古貴族又深受咸豐帝賞識,冷兵器戰爭模式培養出來的封建舊時代優秀將領,對付組織不嚴密單靠人多勢眾沒有多少章法的捻匪一打一個準。
要不是要派重兵防護山東幾處重要府城,還有監視百姓流離失所的重災區,估計捻匪在咸豐六年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這不,正月剛過捻匪捻迫不及待從山東返回河南就糧,頓時便在河南境內掀起道道驚濤駭浪。
河南官府哪能料到捻匪殺了一個回馬槍?
頓時慌做一團四處救火,被機動力強悍的捻匪牽著鼻子走吃了好幾次敗仗。
幸好河南境內流民已經不多,近十萬捻匪雖然鬧騰得厲害,但並沒有引起進一步的連鎖反應。
不過就是如此,也足夠河南官場上下喝一壺的。
……
而安徽清軍的鄰居金陵城內的太平軍高層內部,也是風波不斷。
不說太平軍內部大清洗,搞得金陵城內人心惶惶躁動不安。
又有強敵安徽清軍動作頻頻,引得金陵城內太平軍高層好一陣緊張。
幸虧石達開坐鎮金陵城,使盡手段勉強安撫住金陵城內不安的氛圍。
可惜的是,經過天京內槓,洪秀全已經不相信任何外姓之人,尤其是在太平天國,軍民之中聲望著著的義王石達開。
無論楊秀清還是韋昌輝,能力是有但野心太大,一朝掌權便有些目中無人,這樣的行為自然會深深刺激到洪秀全,使其對外姓之人的信任度降至冰點以下。
剛開始時是沒辦法,殺的人太多搞得城內人心惶惶局勢不穩,洪秀全又一度沉迷與宗教事務疏於政務,要他這時親自主持大局還真是難為人。
而且之前戰略錯誤的後果也逐漸顯露,被太平軍按著腦袋狠揍一頓的江北大營重新立起不說,就連新任欽差大臣兼江南大營統帥和春也是蠢蠢欲動。
更不要說吃過大虧的尚榮,雖然被調去山東彈壓地方,但無時無刻不想著殺回江蘇與太平軍拼命。
因此,此時的天京其實外部環境非常惡劣,只是清軍還在調兵遣將調整部署,看起來沒多少威脅而已。
所幸石達開文武全才,應付這麼點小場面自然輕而易舉。
等到金陵城中的太平軍高層發現安徽清軍只是在大練兵,並沒有針對天京的意思後也暫時放下心來,有閒功夫搞搞內鬥整整人。
石達開做得越好,在天京軍民當中威望越高,洪氏兄弟便越是忌憚。
有了之前楊秀清和韋昌輝的例子在那,洪秀全怎麼也不會在眼睜睜看著又一位權臣崛起。
於是,暫時沒了外部威脅的天京城,由洪氏兄弟掀起股股洶湧暗流,目標直指掌握天京行政大權的義王石達開!
石達開又不是傻子,有了之前楊、韋二人的榜樣在前,加上家人親眷早已遇難沒了拖累,很快就發覺了洪天王兄弟對自己的惡意。
為了避免遭遇殺身之禍,石達開不得不趁機帶著幾千心腹兵將出走天京。
石達開被迫出走,實際上是天京內訌的繼續。由於天京內訌和石達開從天京及其它地區帶走大量部隊,太平天國的元氣大傷,整個戰爭形勢也隨之急劇逆轉。
在江蘇戰場,江南大營的擊破和向榮的離去,曾使清軍遭到沉重打擊。但由於天京內訌,給了清軍以重整旗鼓的機會。
之後的1857年7月16日,清軍攻陷句容,12月27日又攻陷鎮江和瓜洲,太平軍守將吳如孝逃回天京。
次年1858年1月,清軍恢復江南大營,再次圍困天京。
而在湖北戰場,由於石達開東返天京,清軍加緊圍攻武昌。太平軍守將韋志俊因困守已久,又不見援兵到來,加之其兄韋昌輝在天京被處決,喪失了堅守的決心,遂於1856年12月19日放棄武漢。武漢一失,鄂東各州縣隨之不守,太平軍的湖北根據地全部喪失。
在江西戰場,1857年3月,曾國藩接到其父的死訊,於是奏請回籍丁父憂,並且不待諭旨到來便委軍而去,離開江西回到老家,藉此擺脫困境。
曾國藩回去之後重整旗鼓,率領湘軍於1857年10月26日攻陷湖口和梅家洲,被太平軍分割二年多的湘軍內湖與外江水師得以重新會合,這一帶的長江水面又被湘軍控制,形勢對於太平軍而言已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