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錯事。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還沒機會對金陵動手呢,新任兩江總督吳可就搞出這般巨大聲勢。
提起吳可,他心中更加不舒服。
吳可是什麼人,一鄉野出身的矛頭小子而已,一不是正經考功名出身,二也不是勳貴武將世家,只不過是靠著剿匪跟對付長毛起家,之後一路官運亨通扶搖直上,年紀還不到三十就坐到了兩江總督這樣的高位。
再看看自己,堂堂的進士出身,官也做到了兵部侍郎這樣的中央部門高位,回來組建湘軍之後又一直都是湖南團練大臣湘軍主帥,無論在官場還是地方的上的實力根本就不是吳可這樣的草民可比。
可結果呢,自然組建湘軍以來,他可是經常受到朝廷猜忌,做得好了不給允諾的風尚,做得差了更是讓人氣憤的一通訓斥。而吳可這個出身草民的傢伙,在官路上幾乎就沒遇到什麼阻礙,就這麼平平安安坐上了兩江總督的寶座。
有比較心中才更加惱火,他自問湘軍的整體實力要比安徽清軍強上不少,無論是將領水平還是士卒戰力,而且湘軍的表現確實要比安徽清軍要出彩得多,在戰績上湘軍也是更勝一籌。
安徽清軍和湘軍都是最近崛起的大清牆軍,可安徽清軍主帥此時已坐到兩江總督這樣的高位,而他連個實職巡撫之職朝廷都捨不得給。
因為湘軍主力在江西盤踞作戰,要看兩江總督吳可的臉色行事,曾國藩為此本就十分不爽,這下子兩江二十來萬清軍圍攻金陵城,要是成了以後還不得更加囂張跋扈?
在內心深處,他並不希望兩江清軍獲勝,因為這跟湘軍的利益大不相符,金陵只能是湘軍收復才最和他心意。
有這些心思,儘管他城府極深依舊不免顯露一二,讓一干湘軍大將奇怪之餘對兩江清軍的戰果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曾國藩倒是想借此時機參加金陵包圍戰,只可惜江西的朝毛還未徹底肅清,想要分兵北上卻不那麼容易。別的不說,太平軍大將楊輔清部老在江西各地遊蕩,就算湘軍有入皖之意也得先將這支人馬解決了再說,不然後路可就危險了。
再說了,吳大總督沒主動邀請湘軍加入戰鬥,曾國藩也拉不下面子主動寫信提及,要是被拒絕了面子上多難看啊。
……
就當兩江清軍齊齊出動,在金陵城外打得如火如荼之時,太平軍義王石達開也在湖南肆虐得歡快。
話說當初石達開還在江西南部肆虐之時,湘軍分兵兩路制敵,雖都不足以致敵於死地,卻也使太平軍兩路都難以迅速取得突破,石達開看到楊輔清部無力繼續挺進湖口九江,而贛南的蕭啟江也不可能讓他輕易北上與楊輔清部會合,乃改變策略,致書楊輔清,謂“須由南安竄湖南,下趨鄂省,以取上游之勢”,欲先“取上游之勢”,再下趨湖北,由此實現“窺皖鄂”的目的。
然而,到此時,內部矛盾和外部局勢的演化,都使得石達開必須重新確定自己的軍隊在全域性中的定位。
在內部,此前洪秀全重建五軍主將制,使原來的“通軍主將”石達開失去了在太平天國轄區指揮作戰的名義,處於極為尷尬的境地。而洪秀全加封從石達開部脫離的楊輔清為“中軍主將”,不僅證實了他是“石楊矛盾”的幕後策劃者,更再次明確表現出其對石達開的態度。
此外,石鎮吉部福建汀州與石達開部分開後,就自領一軍,開始進入攻江西,被湘軍劉長佑部擋回福建,不久後石達開部進入江西,他們卻沒有前往會合,反而長驅入粵,此後雖然和石達開部遙相呼應,配合作戰,但始終未再回複本軍。從石達開部在此前後的行動來看,石鎮吉部的行動不像是出於石達開的部署,而更像是獨立行動。
在外部,太平軍雖然取得了浦口戰役和三河戰役的區域性勝利,不利的局勢有所好轉,但並沒有從根本上扭轉整個戰局的被動。
自從九江失守以後,天京上游的最後一道壁壘安慶已經直接暴露在敵軍兵鋒之下,而湘軍也已對安慶虎視眈眈。加上天京方面一向以來劃地為牢的軍事思想,使戰局的主動權一直被把持在清軍手裡。
石達開部人馬過去一年多的作戰裡,除搶渡贛江的失利外,多數時間軍事還是比較順利的,但卻始終未能開啟局面,這和內訌前太平軍打過不少勝仗,但每每在關鍵時刻顧此失彼一樣,根本上講還是“劃地為牢”的戰略思想導致的後果。
對於這種戰略思想,石達開本來就不怎麼以為然,他深知如果一味死守天京,必定處處陷於被動,最終導致失敗(太平天國後期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