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
護衛總督衙門正堂親兵大聲領命,而後二話不說氣勢洶洶將跪在正堂前小廣場上的某中年富態官員拿下,這廝倒也乖覺不敢有絲毫異動。
就在堂下一干文武松了口氣,以為這事就此揭過之時,豈料吳大總督卻是不按套路出牌,突然一拍桌案怒喝道:“延誤軍機罪該當誅,給本督將徐某人押到鎮江駐軍處斬了!”
這下可不得了,總督衙門正堂都沸騰了起來。
一干文武官員個個驚詫萬分,心道這是咋回事,吳大總督不是掉錢眼了嗎,延誤軍機的事情雖然嚴重,但在他們看來也沒誤了什麼大事,只需交納一大筆罰金就成了,怎麼搞到要砍頭了呢?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那位沒辦好差事的徐大人也是這樣認為的,在心中都做出了大出血的準備,哪想到吳大總督竟然不按常理出牌,要按軍規辦事了,頓時嚇得屁滾尿流一邊奮力掙扎一邊悽聲求饒。
“督臺大人……”
總理糧臺查文經從震驚當中清醒過來,一臉不可思議的望向吳大總督。
“怎麼,查糧臺對本督的處置有意見?”
吳可眉頭一聳冷言道:“你們還真以為本督掉錢眼了,呵呵之前不過是給諸位提個醒認真辦差而已,此等戰爭期間怎麼可能還會有交錢贖罪的好事?”
堂下一干文武官員集體默然無語,心中卻是掀起滔天駭浪,只覺一股涼起從腳底板直衝脊樑嚇出一身冷汗,他們這才知道堂上這位吳大總督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們心中立時便熄了替徐某人求情的想法。
“奉勸諸位一句,還是老實辦差的好,別生出什麼害人害己的糊塗心思,真要是觸犯了本督的底線,本督也會讓你們見識見識軍法的嚴酷!”
吳可很滿意堂下一眾官員的表現,不忘趁機敲打一番。
“不敢不敢……”
堂下文武齊聲說道,混合著外頭犯人徐某某的淒厲哀嚎,讓總督衙門正堂的氣氛顯得更加沉悶詭異。
說起來也算那姓徐的中年官員倒黴,自從兩江戰士開啟之後,吳可指揮了先前的東南方向戰事,給予當面太平軍駐防部隊沉重打擊。
後來太平軍急急,抽調人馬增援戰事陷入僵持階段,見各部老實按照制定的作戰計劃一步步展開沒什麼問題,便將指揮權全部下放到前線將領手中。
他先是帶著督標衛隊巡視了一番東南戰場,見鎮江和揚州一線戰事沒出什麼亂子也就放下心來,帶著手下親兵返回常座坐鎮後方接手各部人馬協調和後勤輸送工作。
古代戰爭就這點不好,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尤其還是涉及十來萬部隊同時分三個戰場大戰的情形,對於後勤輜重的依賴極為嚴重。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十幾萬清軍和數量更多的後勤輔助人手,每天消耗的錢糧物資都是一個天文數字,想要將其處理妥當面面俱到可不容易。
而且就此時滿清官員的尿性,指不定在運輸糧草輜重時,還會膽大包天到從中刮上幾層油水。
吳可哪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人坐鎮後方調協指揮他一萬個不放心,而且三處戰場的攻擊烈度最好能夠做好協調,沒有他吳大總督親自坐鎮也是做不成的。
剛開始時情況還算不錯,有他這位兩江總督親自坐鎮後方,又不用理會廬州和蘇戰場清軍部隊,各路後勤輜重部隊運轉良好。
得益於常州州衙實行的‘以工代賑’計劃,幾月時間運轉已經讓好幾萬青壯熟悉了這套組織模式,等到戰端方啟兩江總督衙門便將這些經過一定組織訓練的民工,分成若干小隊作為後勤輜重運輸的主力軍。
由於是給予一定工錢又管飯,徵調的民夫剛開始時還有些擔驚受怕,不過時間一長民夫們見並沒多大危險便也安下新來老實幹活。
吳可對於後勤輜重部隊的要求還是十分嚴格的,每支輜重小分隊出發之前都規定的最遲抵達日期,不管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要是不能在規定日期抵達以延誤軍機罪論處。
當然他並不是一個苛刻之人,分派每支輜重小分隊出發之前,都會考慮到路上可能遭遇的突發狀況,還有道路以及天氣等等因素全部考慮在內,只要認真辦差就算真遇到了麻煩也能在規定時間抵達目的地。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之前一段時間後勤輜重運轉雖有些混亂跡象,但還沒出現過輜重部隊遲早的狀況。
可這次。姓徐的這廝所率輜重部隊竟然出了問題,比規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