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的消耗實在太大。江蘇每年的賦稅還得按時上交朝廷,自身能留下的錢剛剛能過日子,稍一遇上大點的麻煩就入不敷出,下半年長毛可折騰得不輕,府庫實在有些支撐不住了!”
“是啊大人,咱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哎呀,都是這該死的長毛,搞得大家連個年都過不好!”
“大人還要快快個辦法,不然下面的弟兄可要鬧騰了!”
“……”
查文經話音一落,堂下文武官員好似商量好了一般,一個個忙不迭的大倒苦水,七嘴八舌全都是埋怨之言。
“你們夠了!”
‘啪’的一聲脆響傳出,吳可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頓時將堂下喧鬧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目光冷冷的掃過堂下一干裝老實的手下文武,他忍不住怒極反笑輕喝出聲:“你們心中那點小算盤我清楚,不就是想讓本督拿錢出來嗎?”
堂下文武官員呼吸頓時一滯,以他們的沉府和官場歷練,自然不會將吳可話中的譏諷放在心上,能解決問題就好甭使出的招數有多無恥。
“哼哼,要本督拿錢出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吳可強忍心頭火氣,目光冰冷盯著堂下一干露出欣喜之色的文武官員,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沉聲道:“這些錢我不會交到你們手上,必須由我麾下親兵親自監督,分發到每一位士兵手中!”
“這個不好吧,大人如此行事不合規矩啊!”
堂下幾員武將臉上欣喜的笑容還沒徹底消退,聞得吳可的要求頓時臉上變色,立刻就有一員總兵官出聲反對道。
一旁的幾位文官卻是默不做聲,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摸樣,本來嘛這糊糊事兒就跟他們沒啥關係,要不是擔心兵變遭那池魚之殃,他們都不會答應與那幫丘八聯合起來找新任總督要錢,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有錢的就是最大的規矩!”
吳可連連冷笑,看都不看堂下那幾位臉色難看的將官一眼,大手一揚豪氣道:“既然要本督出錢就要聽本督的,如果你們不情願的話那就不要跟本督提錢的事。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們幾個也不用把我當傻子耍!”
“大人這說的什麼話,難道不怕寒了弟兄們的心麼?”
堂下的總兵熊天喜不樂意了,仗著在軍中資歷老根本不把吳可放在眼裡,預帶威脅大聲道:“難道城中近十萬官軍當真鬧騰起來,出了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大人就不怕朝廷到時候怪罪!”
“你這是威脅本督嗎?”吳可眼睛微微眯縫沉聲道。
“卑職不敢,只是形勢所迫希望大人按照規矩辦事!”
熊天喜低著腦袋,眼中嘴角卻是閃過滿滿的不屑。
“熊總兵,有膽子你就帶著手下那幾萬人馬鬧一鬧試試!”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吳可還有什麼好說的,身子向後輕輕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冰冷的盯著熊天喜,擺了擺手一臉不屑說道:“別跟本督擺你那套軍中老人的嘴臉,本督可不吃這一套!”
“你……”熊天喜一張粗礦的大臉漲得通紅,怒視著吳可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怎麼拉怎麼是怎麼拉,怎麼說得好好的就頂起來拉?”
總理糧臺查文經一見情況不妙立即出聲打圓場,狠瞪了不服氣還想說什麼的熊天喜一眼,而後轉頭滿臉微笑衝著吳可道:“大人,熊總兵一個粗人不會說話,您千萬不要計較!”
“是啊大人,老熊一時糊塗還忘大人見諒!”
“大人寬宏大量,不要跟老熊一個粗人計較!”
“老熊你還愣著幹啥,還不快向大人請罪?”
“……”
周圍文武官員們反應過來,立刻手忙腳亂拉人的拉人求情的求情亂作一團。
吳可不發一言冷眼旁觀,直等到堂下的喧鬧聲音停歇下來,他這才不緊不慢開口說道:“怎麼心中不服,不服的話你就拿拿軍功來根本督比比啊。只要你熊大總兵的軍功比本督的大,你說什麼本督一切照辦!”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一絲狂傲之色,沒理會堂下複雜難明的臉色和眼神,只是自顧自說道:“本督出身於鄂南某個山區小縣的偏遠山村,咸豐二年帶著一幫窮得叮噹響的族兄弟因剿匪之功被當時縣城的團練千總,也就是安徽副將馬山東看上加入當地團練!”
堂下一眾文武官員直愣愣站在那兒聽著吳可回顧往昔崢嶸歲月:“之後帶兵橫掃縣境匪患就不說了,咸豐三年之時太平軍陸路大軍從縣中過境,當時知縣和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