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可曾國藩呢,咸豐七年下半年才假託直系親人去世從南昌脫身,這才沒過一年時間便又重新起復,幫忙說話之人個個地位非凡,這能耐和底蘊實在讓人羨慕啊羨慕。
最明顯的反面例子就是向榮,向大軍門當初何等風光,執掌江南大營位列金陵城下,統領南方清軍何等意氣風發?
最後結果如何?
江南大營被破他立即被朝廷問罪,連降四級現在還跟著僧格林沁在山東剿匪呢,這都過去兩年時間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夠起復。
“不過大人,曾國藩會聽咱們的招呼麼?”
親信心腹卻有些擔憂問道。
這確實是個麻煩,以曾國藩的資歷和年紀,哪會輕易聽從吳可這個小年輕的號令。不要說鄉勇隊極少轟轟烈烈的大勝和狂勝,湘軍那幫心高氣傲的傢伙不一定會認帳,就算鄉勇隊表現比湘軍好也被指望曾國藩會老老實實聽話。
他們在兩江的地盤上又如何?只要鄉勇隊不露出整整的獠牙,人家就不可能服氣。更何況湘軍將帥一個個都是文人出身,最看不起的就是像吳可這般純武人出身的武將,沒給你甩臉子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想他們老實聽話?
別的先不去說它,之前發生的三河鎮大敗,不就是湘軍悍將李續賓事先不打招呼,一味猛衝猛打殺到三河鎮之時已是將疲兵累,結果被太平軍十數萬大軍圍住一頓狠揍,駐守廬州的鄉勇隊人馬甚至還來不及做出救援動作就敗了。
最讓人生氣的是,最近兩江和湖廣官場私底下可是流傳著安徽清軍見死不救,任由湘軍悍將李續賓部被滅的傳言,甚至李續賓的兄弟李續宜還口不擇言,在某次酒宴上說出了很多難聽的話,目的對準的就是安徽清軍。
吳可雖然對官場上顛倒黑白之事早有耳聞,但親身經歷卻還是頭一遭。
在河南之時土狗暗地裡將事情跟他彙報後,他確實氣得夠戧,扣屎盆子也不是這麼一個扣法吧,尼瑪的真當鄉勇隊是好捏的柿子不成?
“他願不願意聽招呼那是他的事情,我有沒有招呼就是我的問題!”
吳可呵呵一笑,也算是從那件扣屎盆子般的傳言上學來了一招:“你們看看湘軍在江西的佈置,嘿嘿純粹就是給石達開送戰功去的。我要是現在不提醒提醒,以後要是出了事他們把責任全推到我頭上怎麼辦?”
“大人有心了,咱們確實不得不防著一點!”
……
果然不出吳可所料,他的那封質問信在湘軍高層當中引起軒然大波。
作為文人掌軍的典範,湘軍高層確實很看不起像吳可這樣的純粹武夫。
因為這份措辭強硬的信件,曾國藩難得的在如此緊要關頭,還將能抽出身的幾員湘軍大將招來議事。
當這封信件被幾位急匆匆趕來的湘軍大將輪流賞閱之後,之後自然就是一頓毫不客氣的尖銳批評。
反正在自家地盤,不用擔心防備什麼,說什麼難聽話怪話的都有,總之就是很看不上吳可這樣的純粹武夫,他沒資格對湘軍事務指手畫腳什麼的。
怎麼說他們都是湘軍中獨擋一面的統兵大將,已經習慣了說一不二的行事風格。怎麼可能樂意頭上突然多出一位老大來?
吳可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就是一個幸運的鄉下小子而已,也沒見這小子有什麼過人表現,怎麼就突然爬到了兩江總督這樣的高位了呢?
他們自然不服氣得很,認為要不是湘軍起家晚了幾年,哪還有吳可這等鄉下幸運小子的出頭之日?
他們也不想想,吳可能從一文不名的鄉下小子,一步一個腳印發展到眼下這種天下矚目的地步,能是易與之輩麼?
不說別的,單單鄉勇隊從成立之初就從沒吃過敗仗,就這一點湘軍萬萬比之不上。軍隊雖然幹得轟轟烈烈時讓熱心潮澎湃,但‘兵者,國之重器也’,最重要的還是穩定而不俗的表現。
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吳可和鄉勇隊就是最好的明證。
一干湘軍大將卻是有意無意間忽視這一點,不過就是因為利益使然而已。真要是鄉勇隊能放開手腳跟湘軍搶功的話,誰勝誰負還真說不好,一干心高氣傲的湘軍大將們自然有意無意了忽視了這種讓他們不爽的問題。
手下大將都如炸了毛的貓一般憤怒激動,曾國藩自然也是氣憤得很。他覺得吳可太不給面子了,無論在朝堂上的資歷還是聲望,儘管吳可眼下高居兩江總督之位,依然比不上他這位湘軍主帥。
當然,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