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看了楊潮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怒火:“你休要詐老夫。”
楊潮嘆道“詐你?女廳萬年柏、三世尚書坊、詒燕堂假山等等地方,你大概是知道的吧。哪裡的東西都被本官起出來了,許家當真是有錢啊,十個大銀窖,足足十個!”
第二許老爺不由瞪大了眼睛,昨天他的耳朵被割後,就被打暈了,後來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此時一聽心理防線頓時就有些不穩。
楊潮笑道:“本官沒騙你吧?”
第二許老爺不由苦笑了起來:“既然你都知道了,還用問老夫?”
楊潮笑道:“是知道了一些,但是還有一些不知道。”
第二許老爺平靜道:“你想知道什麼?”
楊潮笑道:“許家藏兵器和鎧甲的地方,本官現在只搜出了一處,只有將軍第中藏有兵器,這不合理啊。難道尚書第和大夫第各家當真沒有參與叛亂?”
第二許老爺正是將軍第的一戶長房。楊潮告訴他其他兩家都沒有搜出來,是為了激起他的反應。
果然第二許老爺冷哼起來:“好啊,一個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想賣了我們二房的人,做夢!”
楊潮疑道:“難道尚書第也有?大夫第也有不成?”
第二許老爺冷哼道:“哪裡沒有!尚書第女眷內堂地下。大夫第藏書閣夾層!我將軍第在——”
說到這裡第二許老爺突然一愣,睜大了眼睛:“你是在詐我?”
楊潮不置可否。
第二許老爺怒道:“你根本一個都不知道對不對?”
楊潮搖了搖頭:“我當然知道了。不過保你也是真的,既然你都交代了,那麼本官保你一家不死。但你可要配合本官啊。”
都到了這時候,第二許老爺哀嘆一聲,左右開弓打著自己耳光。
同樣的方式很快就問出了將軍第藏兵器的地方。
上次楊潮利用的是各自資訊不對等的囚徒心理,這次楊潮則是利用的各房心不齊的人性弱點。
其實只要分開審訊,一般犯人是不可能不交代的。別說這十幾個,只要三個以上就好使,兩個的話還困難一些。
竟然把銀子藏在女眷內室,楊潮就不客氣了,派兵不但起出了那些武器裝備,連女眷們的金銀首飾都搶掠一空,然後又敲出來一些外面藏財物的地方,總共搜刮出了兩百萬兩銀子,以及金銀首飾珠寶等物無算。
武器裝備也是一大堆,光是一個許家。就私藏了一萬隻長槍,兩千副鐵甲,三千副棉甲。還有一千張弓,五百副強弩,還有腰刀、大刀等咋樣兵器無數。
這麼多武器,其實也不能證明有造反的意圖,只是在大明律中這就已經是死罪了,還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而許家不用說了,反都已經造了,還說個屁!
許都徹底傻了,沒想到真給楊潮搜到了。同時對族中那些長者是恨透了,楊潮只是審了他們一下。一個個竟然全都招了,這不是出賣了家族嗎。
可是事已至此還能如何。幸好是被看押著,他自殺了一次沒死成。
但是他突然不想死了,他許都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族,作為家族的後輩精英,他是為家族造反的。
而且這造反,早就是公開的秘密,甚至得到當地官府的默許,前些年括蒼山造反,不是誰都沒吃虧嗎,死了幾百個流民而已,大族豪強趁機兼併了許多土地,官府藉機扣留了朝廷的賦稅,都吃的滿嘴流油,最後誰也沒追究。
這次不是已經說好了,許都出頭,最後詔安他,給他個官做,然後責任都推到姚孫棐一黨頭上,不是朝中都有人作保了嗎,怎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許都實在想不通,他自幼讀書習武,自詡文武雙全,遠近的豪族子弟都以他為首,他的名氣讓他一直很自豪,可是多次科舉不順,做官無望又讓他很不甘心,他覺得如果他做了官,一定能夠做出一番事業來,可惜朝廷不給他這個機會。
出此下策也不過是為了實現理想抱負,他許都哪裡錯了!
楊潮看著這一大批金銀財寶,又看到那一大批武器裝備,心中不由哀嘆,有這麼多錢,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東陽縣是一個山縣,好田不多,全都集中在紫薇山周圍的各條河流附近,而這些土地的地契,有一大半從許家搜了出來,可以說許家佔據了東陽縣一半以上的好田。
這樣的家族怎麼還會出此險招。
現在這麼龐大的財富被楊潮捲走,武器裝備也被楊潮帶走,恐怕他們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