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這些通通不是作假。
只是,她雖口上信誓旦旦,心裡卻承認自己當然是有所隱瞞的。
雖然看重了這位姑娘的人品相貌,但曲嬤嬤素來謹慎,不願在這個的時候就暴露出范家的富貴。一來范家家大業大,若被喬家知道,難免立時生出攀附之心;二來,喬家若順著覃州富戶的名號去打聽,難免要知道七年前那樁事情的風言風語,這對辰軒少爺極為不利。
辰軒少爺來青釉鎮不過數月,並沒有清楚他身份的人,曲嬤嬤言辭懇切之下,連媒婆也被她糊弄過去了。
所隱瞞之事當然有如實相告的一天,但那必是在夫妻二人琴瑟和諧之後。曲嬤嬤承認自己自私,但為了辰軒少爺的終生大事,為了老爺夫人多年的期盼,她不得不做一次壞人。
辰軒放下壓手杯,几案上發出一聲輕響,掩蓋住他更為不可聞的嘆息,他坐正身子,眼光不再看曲嬤嬤,而是飄向燈盞下,自己在地上投出的孤寂陰影。
“雖然沒有撒謊,但該說的必沒有全說。”
他肯定地說出懷疑,果然曲嬤嬤的面上有了幾分尷尬,卻轉而笑道:“這說媒之事自沒有和盤托出的道理,喬家的情況,我們同樣也沒有十分的瞭解。只要雙方身體康健,品行端正,身家清白,其餘的事情都不重要,留得幾分細枝末節,婚後慢慢了解不遲。”
辰軒緊抿著唇,墨色的眉蹙起,原本的疏朗之氣裡便有了三分凌厲。
“退婚。”他只說出兩個字,不想再過多言辭。
曲嬤嬤頓覺如雷轟頂,可她畢竟經驗老道,渾濁的老眼一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嗚咽著絮語起來。
“辰軒少爺非要如此,老奴沒有面目回覃州見老爺夫人,老奴有負所託,老奴罪該萬死。就讓老奴一頭撞死在這裡吧,葬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