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位找我來有什麼事情,不如我們快些進入正題吧。”辰軒攜著阿薇坐下後,當即道。
夏雲菲與邢林對視了一眼,邢林朝她點點頭,心裡已做好準備,不管對方反應如何,他都會當先保護好她。
夏雲菲得了鼓勵,一直懸著的心安穩下來,昨日做了決定後,邢林沒有反對,自己反而一直在猶豫,如今臨了,倒是鼓足了勇氣。
“二少,昨日范家失竊一事……實是我兄長安排。”
阿薇有些驚訝,想過他們家可能是盜賊主使,但想不到今天過來會聽到對方親口說出答案。
辰軒抿了抿唇,他有猜到談話的內容或許會與盜竊有關,但沒想過夏雲菲會承認得這麼爽快。
夏雲菲見辰軒沒有驚怒,心頭稍稍鬆了口氣,又將事情原委擴充了幾句,只說是夏雲翰仍記恨兩家七年間的舊事,一時做出了衝動的事情,至於盜竊者就是邢林這件事,自然略過不提。
可辰軒怎會猜不出,之前未能鎖定竊賊是夏家派出,如今既知道了,再看夏家能派出的高手,當然非邢林莫屬。否則這夫妻二人怎會知道夏雲翰的計劃,揹著夏雲翰來找自己?只是他們夏家內部發生了什麼,卻不得而知。
“二位肯來告訴範某事情真相,範某十分感激,想必二位已有解決之道?”辰軒不禁問道。
邢林道:“我可以將瓷器從夏雲翰派人看守的地方盜出來,還給范家,但還請二少你不要聲張。此後一切,自有我與夏雲翰交代。”
夏雲菲也點點頭,肯定了邢林的說法。
昨日,他們二人合計良久,決定將事情向辰軒道出。范家其他人他們不曾瞭解,兩家又素有恩怨,只有辰軒是與夏老爺交好的,所以才選定了辰軒,也有一定把握,只要足夠誠懇,或許能得到心善的他諒解。至於夏雲翰那裡,就老實交代是把瓷器還回去了,他也無可奈何。再說夏雲菲已知道此事,就不怕夏雲翰要挾邢林了。至於夏老爺那裡,想必夏雲翰也不至於真的想氣死自己父親。
這是他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辰軒卻在捕捉到蛛絲馬跡後,想到了些許二人未曾言說之事。比如,夏雲翰盜走瓷器,卻未銷燬,反而派人嚴加看守,顯然並不是想阻擾范家參與遴選這麼簡單。
“距離昨日瓷器被盜,已過去許多時辰。也許夏兄已在瓷器上打下了自家徽記,就算邢兄能幫忙盜出,只怕這件瓷器范家不便再用。”辰軒肯定夏雲翰是要拿范家的瓷器去參選了,這人實在愚蠢而瘋狂得令人難以想象,或許秘色瓷燒製失敗,狠狠刺激了他。
夏雲菲想起昨天在窗戶外面偷聽,確實聽到哥哥讓李師傅下去後著手準備,想必范家的瓷器上早已打下夏家的烙印,他們還真是忽略了此點。
“就沒有什麼辦法能消除徽記嗎?”夏雲菲急問,她從未過問家中生意,對瓷器更是一竅不通。
辰軒搖搖頭,“要消除徽記,必須打磨掉底部最外層,很容易在瓷器上留下破損。再者,留下蛛絲馬跡,恐怕還會被夏兄當場反咬一口。就算徽記沒有來得及打上,只怕夏兄還會想到別的方式阻擾范家。”
邢林嘆了口氣,直接問道:“既已無法,你不會是想報官吧?”見對方一直沒有接納自己提出的意見,邢林已不再抱有希望。他們將事情和盤托出,若對方不肯妥協,那必然順藤摸瓜,收集證據。
夏雲菲目光哀求地看向辰軒,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二位,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對策,今日就先告辭了。”辰軒起身,“今日相見的事情,我會與家中保密,也請二位在夏兄面前不要露出可疑處。”
邢林聽他這麼說,知道事情還有迴環的餘地,頓時打起精神,向辰軒抱拳相送。夏雲菲也站起來相送,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即使對方最後選擇報官,她也無法抱怨。
待辰軒和阿薇轉身出了雅間,夏雲菲發現自己捏著衣角的手已經汗溼了,她看向邢林,充滿歉意地道:“或許是我錯了,不該盲目相信對方從前的善意會延續在這件事上……畢竟,這次夏家真的做得很過分。如果範辰軒報官,夏家只怕從此一蹶不振,父親的病……還有郎大人對你建立的信任……”她忽而有些後悔了。
邢林握住妻子的手,“就算我們沒有告訴範辰軒,遴選的時候,整個范家的人都會知道,往後的結果,只怕也不會好多少。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後悔,就當賭一把。”他也很想知道,範辰軒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重新坐回馬車上,辰軒見阿薇沉默不語,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