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勁裝男子走上前來,手裡拿著一支箭,喝問,“剛才,是你朝這個方向放箭?”見對方揹著箭筒,男子已然肯定,又道:“驚擾到我們老爺,你可知罪?”
阿薇拽緊了小拳頭,覺得這個人好不講道理,照他這麼說,山上住的獵戶都有罪了。
“見諒,我是為了找尋漆樹才放了此箭。”辰軒向對方一揖,打算息事寧人,畢竟對方人多勢眾,他還帶著阿薇,不能試圖和這些人講道理。
“邢林,你退下!”後方突然散開一條大道,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對手下喝道,“既然是誤會,不要咄咄逼人。”
邢林向他行禮,退到了一旁,富商走到辰軒和阿薇前面,肅然的面色中帶著幾絲歉意,“還請你們不要見怪。老夫走南闖北,做行商生意,時常在途中遭盜匪覬覦,身邊的護衛難免草木皆兵,倒是老夫驚擾到二位了。”說罷,向辰軒還了一禮。
“無妨。”辰軒不欲多停留,帶著阿薇從旁邊的一條山道往回走去。
邢林這才走到富商面前,“不過兩個鄉野之人,您何須對他們客氣。”
富商面色一沉,“你莫忘了我們所來何事,不可再惹麻煩。”
阿薇緊緊捏著辰軒的手,待看不見那些兇巴巴的人了,才問道:“他們是做什麼生意的,怎麼會來大瓷山?”
“或許是藥材生意吧,大瓷山氣候適宜,有不少種草藥可以挖掘。”如此說,是他不想小妻子擔心害怕,但心裡總覺得這群人不那麼簡單。
兩人走著,到了一戶人家面前,辰軒見門口掛著獸皮、弓箭,知道這是戶獵戶,笑著對阿薇道:“既然到了獵戶門口,不如我們進去拿銀錢換點野味吧,好久沒吃你做的鷓鴣湯了。”
阿薇點點頭,隨他去敲門。
獵戶開了門,聽說他們的來意後,一臉歉然,說家裡的獵物都被山裡一個商隊買走了。
辰軒心知是剛才他們見到的那群人,忙問獵戶,“您可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生意的?”
獵戶嘆了口氣,“他們一直向我打聽周圍有沒有瓷土,這些日子更是滿山轉悠,我看呀,是想來大瓷山建窯廠的,往後呀,沒有乾淨日子過咯。”
對於獵戶說沒有乾淨日子可過,阿薇十分明白,要是大瓷山也開始開採瓷土,那青山綠水恐怕不過數十年就蕩然無存,小瓷山就是一個例子。
往回走的時候,辰軒見阿薇悶悶不樂,拉著她的手道:“你擔心什麼,真要有人來這裡採瓷土,大不了往後我們換個地方住。”
阿薇嗯了一聲,“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了,這麼美的地方。”
想想往後門前的流水或許會變成一汪白濁,他也覺得有些可惜。
“你說換地方住,我們去哪裡住啊?去覃州嗎?”她忽而擔心,“那我們還能時常回來看看爺爺和小謹嗎?”
辰軒捏了捏她的小手,“自然不會讓你離家太遠,別胡思亂想了,大瓷山還不一定有瓷土,不然,怎會多年無人開採。”在整個青釉鎮瓷土礦藏都縮減的情況下,沒理由大瓷山上有瓷土會沒人發現。
阿薇點點頭,覺得再想下去就是杞人憂天了,何必為還沒發生的事情煩惱。
二人採了不少蘑菇、野菜,又挖了一些筍子,回到家中飽餐一頓,早把山上發生的那點小事忘了。
晚上的時候,阿薇裹著被子裝睡,辰軒早識破了,捉了她的小手出來,這次阿薇嘟著嘴沒任他施為,把手抽了回來,“你老實跟我說,你那裡根本不是生病了對不對?”
“你知道了?”辰軒好奇地笑了笑,“如何知道的?”
聽他承認了,她心裡越發有氣,嬌嗔地盯了他一眼,“我剛才想起來,我見過村裡的驢子……”
辰軒聽得直皺眉頭,用自己額頭抵住她的,咬著牙對著她鼻尖道:“你拿我和驢子比?”
阿薇見他靠得這麼近,臉頰立刻紅成兩顆桃子,生怕自己變成了鬥雞眼,趕忙閉上了眼睛,認真道:“那是比不了,小很多呢。”
“你嫌小?”
近在咫尺的聲音明顯不悅,阿薇覺得他好像被一團火燒著了,怒氣滿滿。
她緊張得牙齒打顫,“我只是說……比驢的小。”跟驢一樣,那不是更嚇人了,要那麼大做什麼?又不是小孩子,還比誰撒尿撒得遠?
抵著她的額頭鬆開了,他忽而移到她白玉般的小耳朵上,輕輕吹著熱氣兒,“那……你可知道,驢那樣了,是想做什麼?”
腦海中浮現那個曾遠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