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委身於我。我今日便如那安先生所言,放你自由。嫁妝你儘可帶走,聘禮也不用歸還。若你家中仍有難處,你儘可道出,我必竭盡所能相助。”
他終於說出了以為再派不上用場的話,盯著光溜溜的書案,未抬頭看她一眼。
“你這是…要趕我走嗎?”阿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辰軒緊握的手骨節分明,隱隱顫動,面上仍是不動聲色,“這樁婚事,你為家人犧牲,我亦是為家人所迫。原本就是荒唐事,現在分開,兩相自由。”
“你說…你是被你家裡人逼的?”阿薇的唇顫抖著,半晌才問出來。
辰軒下頜緊繃,目中滿是冷漠,“我自七年前便打定主意終身不娶,只願以補瓷一業慰藉餘生。我家人與我意見相左,年年催我成婚。我不欲為人掣肘,便來了大瓷山這個清幽之地,不想我家裡人又著手在此處為我尋覓佳偶,還機緣巧合相中了你。遣媒說親之事,我是後來才知曉。當時顧及到你作為姑娘家的名聲,我便沒有提出退婚。如今想來,我甚是對不住你。你想要何等補償,但說無妨。”
“你…你說的是真的,不是氣話?”阿薇朝辰軒緊走了兩步,直到快挨著那花梨木圈椅。
辰軒抬頭,與她對視,想讓她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我絕無半句虛言。我之前時常拿些難補的瓷器讓喬老丈修補,我從中觀摩,瞭解他的補法與我的差異,再從中學習他的技法長處。而曲嬤嬤以為我去攤上補瓷,是對你——”
見她眼眶中蓄滿的淚水無聲垂落,他不忍再說下去,低頭不再看她。
阿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房門的,只覺得,走出那道門後,她兩腿發顫,就快站不住了。
她蹲坐在溪邊,任由淚水沖刷過蒼白的面頰。
回想起以前那麼多一廂情願的想法,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
一個心裡頭從來就沒有她的人,難怪從前對她冷淡,現在又不相信她的解釋。沒準兒人家早就盼著她走了,只是一直沒好開口,恰巧這兩日出了些事兒,才有機會把心裡話說明白。只有她傻兮兮的,巴心巴肝地要對他好。
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