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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她早覺得這麼你你我我的稱呼不太好了,但她該叫他什麼?

辰軒?軒哥?好像叫不出口。

當家的?好像不太適合。

辰軒在心裡默嘆了口氣,盯著她道:“之前你叫過的。”

阿薇迎著他深邃的目光,心裡有些發虛,“我之前叫過什麼?我…不記得了。”

辰軒低頭收拾筆墨,淡然道:“那就慢慢想。”

阿薇只得應下。

可是直到午飯過後,她也沒想起來,心頭迷迷糊糊的,連收拾碗碟都忘記了。

辰軒起身疊好碗碟,端在手裡往溪邊去。

阿薇反應過來,忙攔住他,“我洗吧。”

“不用。”辰軒徑直往溪邊去,“往後你烹食,我洗碗。”總是讓她一個人做這些,他也過意不去。她沒來時,這些洗刷的事他自己也是做慣了的。

阿薇心頭雖不好意思,卻越發暖了。

辰軒洗好碗碟,回頭走的時候,注意到支在岸邊竹竿上,晾曬著兩人的衣物。他白色的絲綢褻褲也晾在那裡,他不由怔得頓住腳步。

她給他洗這麼私密的衣物?都怪他,昨日換下後,未及時洗了。

這種貼身的衣物,他自旅居在外後,從來都是自己洗。父母派來照顧他的下人,他只允許他們做些灑掃烹食的事情,貼身衣物從不讓他們碰,連曲嬤嬤這樣的老僕也不例外。

大約他有些潔癖,又極重隱私,被人碰了私密的東西,便會有些不自在。

如今望著那片雪白,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想,好像也沒有那麼不自在,既然已決定和她生活了,她往後就是自己最親密的人,洗了就洗了,心裡除了驚異,並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

午後,天氣悶熱。大約午飯忍不住吃多了,辰軒這會兒難得有了些睏意,便走至裡間屏風後,打算躺於席上小憩。晃眼看到矮几上放著的鏡子,裡面的那張臉似乎圓了不少,便起身到鏡前仔細端詳。

他果然是胖了!面上的稜角竟模糊了幾分,兩頰能掐出肉來,越發像從前少年時稚氣未脫的樣子。

他有些不可置信,擺好鏡子,躺於席上,卻毫無睡意。

這才多少時日,他竟然被她養胖了!從前竟全然未意識到,自己是個這般貪吃的。時不時去鎮上用餐,不過作為調劑,只因自己太過不擅烹調而已。如今吃了她的飯菜,才知道自己並非清心寡慾,起碼肚裡是養了饞蟲的……

阿薇見辰軒午睡,不捨得打擾他,便輕手輕腳往書架上取了一本字帖,帶上門出來,到廊下坐著揣摩起來。

雖然他沒有嫌棄她字寫得醜,但她仍舊想著把字練好了,往後他再讓自己寫什麼,也就不必自慚形穢了。

阿薇正看著,溪水那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喊自己的名字。

阿薇抬頭一看,正是表哥楊青松。他趕著馬車,將那個大浴桶給他們送上山來了。

阿薇吶吶喊了聲“表哥”,心裡滯了一瞬,還是過去幫他一起將那大浴桶從竹橋上推著抬著到了廊下。

楊青松喘了口氣,見房門緊閉,問道:“你家男人不在?”

阿薇拍了拍手上的灰,給楊青松倒了碗水,遞給他,“他午睡呢。”

楊青松點頭,一時無話。今天老闆讓夥計往大瓷山上送貨,他知道那是阿薇家買的貨,心裡好奇想看看她住的地方,便主動來了。

這會兒見這竹屋修得倒是精緻,裡面卻不得而見。又悄悄打量阿薇,見她今日穿著洗得發舊的衣衫,心中陡升疑慮。

她這男人莫不是在外人面前做樣子,在人前讓她穿得跟仙女似的,人後卻是把她當個使喚的?天氣那麼熱,她剛才一個人坐在廊下,那男人卻自己在裡面睡大覺,也不心疼她,讓她進去避避暑氣麼?

想著那男子當真長得像個神仙一般,又甚富貴,買的浴桶是最貴最好的,加上送貨補的錢,夠窮人家用度大半年了。

只是這樣一個人偏偏身份不明,流言纏身,楊青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昨日在木器鋪就打了個照面,很多事情來不及問她。

阿薇這會兒也是疑惑,心想表哥應該避嫌才是,怎麼第二日就上門來了,難道昨日的事情他半點不覺得尷尬?又想自己或許多心了,表哥為木器鋪做工,若是老闆叫他來的,他也無法避開。

待客之道總是要有的,阿薇不想擾了辰軒,便只拿了吃飯時用的矮凳,移到楊青松身前,請他坐下歇息。

楊青松在廊下坐定,與她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