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喜歡你?”
謝放難得誇他:“你果然不是個笨蛋。”
被他“誇”了一句的秦遊卻癱回椅子上,面上露了難過神色:“我還挺喜歡阿卯的……”
謝放聞言,墨眉頓時挑起:“不許。”
“唉。”秦遊長嘆一口氣,“不過她喜歡的人是你就算了; 不想了。”
他窩在長椅上好一會才開口說道:“韓易在橫州也是出了名的才俊,學識淵博不說,人還十分仗義知禮; 從不恃才傲物,在橫州頗有名氣。這些倒是次要的,但被他盯著,日後你在韓府受到的約束就多了。”
這個謝放也知道:“所以我得將韓易送走。”
“怎麼送?”
謝放瞧他的眼神難得溫和起來:“所以我來找你。”
秦遊就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 剛“搶了”阿卯姑娘,這會又來要他辦事。秦遊真想問問他的良心會不會痛,他哼聲:“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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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八仙樓回來的謝放又去鋪子裡買了個盒子,長又小的盒子裡頭鑿凹了兩寸,能放一點點墨汁,這樣就不會寫幾個字就沒墨水,攜帶也方便。旁邊恰好放一支細小的毛筆,適合女子用。
盒子輕巧,他便放在袖中,這才回府。
因大少爺韓嶽和三少爺韓易不約而同齊齊回來,昨日無暇準備菜餚,今日中午的飯菜便準備得頗為豐盛,後廚早早就開了火。謝放剛進府裡,就聞得一陣陣菜香,頗有團年的氣氛。
“走咯,去玩,去外頭玩,放風箏去。”
如果不是因為已是成年男子的聲音,單是聽這句話,會讓人以為只是個好玩樂的男童。但聲音偏偏很厚重,說話的人至少已經有二十四五的年紀了。
謝放微微駐足,只見一個高大男子手裡正拿著一隻紙鳶往外跑,身後還跟著韓成。兩人一前一後,樣貌略有些相似。
那人跑到謝放附近並沒有停下,直接從他身邊掠過,颳起一陣寒風,像刀子落在謝放臉上。
他凝神半晌,才緩緩轉身,看向那快活的男子。
韓嶽,韓府的大少爺,那個在年幼時痴傻了的人。
他氣息微屏,直到完全看不見韓嶽的影子,才收回視線。
他以為他已經能夠完全坦然面對韓家的任何一個人,沒想到,見了故人,還是無法平靜。
或許是因為曾經那樣驕傲聰明的韓嶽,如今變成了個痴兒。
——如果你未痴傻,或許唯有你會認得我。
謝放收回視線,眼底又復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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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傷阿卯的人,是韓光。但起因,卻是韓嫣?”
男子負手而立在欄杆前,從三樓遠眺,可以看見遠處風景,還能將韓家前院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背後的下人說道:“稟三少爺,是。據說三姑娘與護院私通,懷有身孕,大老爺為了掩蓋醜事,於是將她送到望青山一座廢棄的尼姑庵,只讓她帶了個丫鬟。”
“伯父倒是心狠。”韓易說道,“望青山地勢兇險,讓一個有身孕的千金小姐住在那,也是狠心了。那護院在哪裡?”
下人又道:“出事的當天護院就逃走了,如今老爺讓人去抓,也去了大半個月。”
韓易點了點頭:“他走得匆忙,身上未必有錢,出了這種醜事,唯一樂意救濟他的也只有他的親人了。你也去捉他,不要尋他的線索去,只需去他家中盯住便可。”
下人疑惑問道:“但如果他當天就拿了錢跑了呢?那盯他家人有什麼用?”
韓易笑笑:“伯父最好面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是恨不得將那奸丨夫千刀萬剮的,所以派出去找的人肯定不會少。你想,連橫州第一富賈都抓不到的人,難不成他能飛麼?這當然不可能,所以我肯定他還在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橫州城內。”
下人瞭然,又道:“少爺,小的還想問您最後一個問題。”
韓易笑道:“你問。”
“少爺為什麼關心起這件事來了?”
韓易直接說道:“我不答。”
“……”下人苦笑,“是小人逾越了,小的這就去捉人。”
“去吧。”
他沒回答這下人,但他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阿卯陷入這無妄之災,還捱了那麼多鞭子,差點沒了命,單是這一點,他就必須找到那護院。
只是讓韓嫣去那尼姑庵,又怎麼能夠彌補。
但那謝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