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削藩麼?”
馮氏搖搖頭。
徐妙儀說道:“這就對了,皇上是藩王們最大的靠山,這天下都是皇上的,只要皇上不想削藩,朝廷就是吵成一鍋開水、削藩的奏摺堆成小山也無用。東宮必定暗中著急了,想著既然無法削藩,那就讓藩王們自殺自起來,那才熱鬧呢。”
馮氏出身名門,一點就通,說道:“四嫂的意思是說呂側妃想要挑撥我們藩王內鬥?”
徐妙儀點頭說道:“藩王內鬥,互相對峙打壓,就更給朝廷大臣們找到了削藩的口實,皇上也會對我們藩王心懷忌憚的,此乃一箭雙鵰的毒計。”
馮氏心有餘悸,“果真如此,呂側妃真是太歹毒了,我太笨了,差點上當。”
徐妙儀安慰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你莫要自責。何況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呂側妃是個有手段的,如若不然,東宮堂堂正正的嫡出會被庶出打壓的抬不起頭來?”
馮氏冷哼一聲,“下次呂側妃若再挑撥離間,我定不給她好臉色。”
徐妙儀淡淡道:“你是堂堂親王妃,論名分,她低你一等呢,何必和她一般見識,就像對待鄧側妃一樣,無視是最好的打擊。何況東宮嫡出的皇孫朱允熥也有十二歲了,再過兩年,常家或許會提出請立東宮世子,到時候該輪到呂側妃頭疼了,東宮自有一番熱鬧好看,我們就等著看戲吧。”
徐妙儀一番開解,馮氏心緒稍定,“那呂側妃說我們王爺和秦王妃有私情,是刻意造謠了?”
徐妙儀說道:“你的丈夫為人如何,你還不清楚?他品行端正,不可能主動惹什麼桃花債,他是個醫痴,除了醫術,其他一概沒有興趣。至於他在娶你之前和秦王妃有什麼交情,我身為嫂子,不好多說。你自己去問他,他必不會瞞你的。除了五弟,誰的話你都別信。”
都說周王朱橚無能,文不成武不就,徐妙儀不以為然,起碼人品上朱橚是過關的,婚前對秦王妃戀戀不忘,婚後真的斷得一乾二淨,沒有背叛過周王妃馮氏。
馮氏在徐妙儀的開導下漸漸淡定了,一切都等丈夫回來再說,別傻乎乎的被東宮利用了。
秦王虐打秦王妃一事,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去了,人們對和親女子有一種“非我族類”的偏見和冷漠。
皇上照例將秦王臭罵一頓,皇后賜了貴重的藥材,命秦王妃好好休養身體。鄧銘悄悄觀察著北元的動靜,看王保保是不是真的死了。
重傷昏迷的王音奴醒來時,恰逢燕王班師回朝,洪武帝在城外親自迎接,並檢閱軍隊,當場將歸降的五萬北元軍隊編入大明軍隊,並冊封了大大小小的各種官位和厚重的賞賜,以示懷柔之心。
洪武帝對親兒子最小氣,賞了十萬寶鈔和一句“棣兒類我”的誇獎——也不知重點是誇兒子,還是誇他自己。
不過如今的朱棣也不在乎這些了,甚至對於父親的評價都不甚在意,檢閱場上,萬軍在他的指揮下令行禁止,連投降的五萬元軍都服從指揮,雖只是演練,依然刀槍劍雨中感受到了一股無形力量,這是身為一軍主帥的軍魂。
這一次深入北元腹地,在陌生的草原和沙漠中行軍,經歷無數次絕望,朱棣破繭重生,扛住了壓力,取得勝利,他擁有了軍魂。
檢閱結束後,朱棣痛快交出了兵權,毫不留戀,按照規制,親王府只許保留九千府兵。但是他明白,只要他再次掛帥,除了直屬的九千府兵,千軍萬馬依然會服從他的指揮,沒有任何猶豫。
洪武帝是內行人,瞧出了兒子的蛻變,終於放心四兒子將來鎮守最為險要的燕地了,“四郎,你做的很好。”
朱棣說道:“兒臣不辱使命,還多虧了五弟的幫忙,他醫術高明,每行軍到一處,便就地尋找藥材,以身試藥,挽救了無數性命。”
朱橚謙虛說道:“打仗當然是四哥的功勞,救人是軍醫的本分,兒臣不敢居功。”
洪武帝看著淡泊名利的五兒子,暗道老五這個性格,還是給他一塊太平點的封地吧,這孩子根本守不住邊關。
朱棣朱橚先進宮給馬皇后請安,然後才各自打道回府。
周王府,馮氏看到一臉風霜之色的丈夫,很是心疼,親自服侍朱橚沐浴更衣,手指剛剛碰到衣帶,朱橚就輕輕推開妻子,“無妨,我自己來。”
馮氏想和丈夫親近,想著久別勝新婚,一年未見,或許丈夫對自己會有所不同,可沒料到朱橚依然冷淡如斯。
失望,委屈,馮氏無聲落淚。
朱橚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