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說就那涼快在哪裡待著去。”
買的裡八刺雙手貼胸,做出一副西施捧心的脆弱樣子,賤兮兮的說道:“妙儀,我好歹和你表哥一樣,都是郡王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徐妙儀諷刺道:“你敢和周王朱橚還有秦王妃王音奴這樣抱怨嗎?盡做些損人利己的事情,還怨別人對你沒有好臉色,你以為自己是菩薩,到那都得敬著你。”
被人當面打臉呢,買的裡八刺的笑顏依然不變,說道:“你們彆強留我在江南做客,這一切悲劇就都不會發生。對不對?凡是都要講究前因後果嘛,要講道理的。”
徐妙儀氣笑了,“原來你一直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
買的裡八刺搖頭道:“也不能這麼說,在政治利益面前,其實沒有善惡之分,所有的人都會淪為犧牲品,包括我自己也是隨時準備好犧牲的。”
徐妙儀說道:“只是你覺得儘量先犧牲別人,自己能躲就躲,能利用別人就先利用別人,儘量不要犧牲自己。”
“對啊,你真是我的知己!”買的裡八刺自斟自飲,“來,人逢知己千杯少,我以茶代酒,幹了。”
言罷,一飲而盡。
徐妙儀頓時傻眼了: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朱守謙冷冷的看著買的裡八刺,說道:“到一邊去,別打擾我們吃飯。”
買的裡八刺說道:“別急著趕我走啊,我是真的發現了疑點,試探了欒八郎幾句,原來修祠堂的和買了欒家大宅的,都是一個叫做沈榮的富商。沈榮這個人你們可能不熟悉,說起他爹沈萬三,整個大明朝都沒有不知道的吧?”
徐妙儀和朱守謙對視一眼。徐妙儀說道:“沈萬三是江南第一富商,做海運生意起家,當年他是支援蘇州張士誠的,後來皇上和張士誠爭奪江南,反敗為勝,沈萬山見風使舵,放棄了張士誠,轉為投靠皇上,還捐銀子修南京城牆、送軍糧換鹽引,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只可惜在大明建國前去世了。”
徐妙儀是在蘇州過了十年,對張士誠陣營的人物是瞭如指掌,其實當年江南幾乎所有的富商和讀書人都傾向於吳王張士誠的,沈萬三要做生意,就必須對張士誠俯首稱臣。
朱守謙有些疑惑了,“沈萬三既然支援張士誠,那為何他的兒子沈榮會為了欒知府修建祠堂?欒知府生前和外祖父攜手幾次對抗張士誠的軍隊,保護金華城,勢同水火啊。難道他們父子政見不同?”
徐妙儀說道:“表哥,像沈家這種大富商,以利益為主,立場都是搖擺不定的,他要張士誠的地盤做生意,同樣也在金陵和金華有買賣啊,就連當時元朝都城北京也有沈家的生意,沈萬三長袖善舞,無論那股勢力都結交,都不得罪。”
買的裡八刺點頭說道:“沒錯,我當時在大都也聽過沈萬三豪富之名。”其實大都就是改名前的北京。買的裡八刺身為俘虜,固執的對從小長大的地方懷有感情,不肯改口叫北京。
徐妙儀仔細回想了她的江南查案之行,從在蘇州寒山寺找欒知府後人,到金華挖墳驗屍,到被慫恿的平民圍攻幾乎送命……她突然拍案而起,說道:“糟糕!欒小姐可能有危險!表哥,我們兵分兩路吧,你去紹興外祖家查那個冤鬼索命案,我回蘇州城看欒小姐,乾脆命人將她護送到金陵保護起來!”
朱守謙見表妹面色凝重,問道:“你懷疑慫恿欒八郎的人會派人對欒小姐不利?”
徐妙儀說道:“叫毛驤去詢問沈榮,我覺得小八的懷疑有道理,沈榮好像對欒家的事情太過關注了,就連老宅子都買下來,確實可疑。”
買的裡八刺跳起來抗議說道:“你嫌我名字長,叫阿刺就好,為什麼叫我小八?”
徐妙儀暗道你的臉皮比王八殼子還厚,正適合這個名字,心說道:“不叫小八,難道叫你老八,或者改姓王?”
小八朗朗上口,從今日開始,熟悉的人例如朱守謙等人,都叫他小八了。
事不宜遲,一行人當即兵分了兩路,朱守謙,毛驤,買的裡八刺他們詢問沈榮,並趕往紹興。徐妙儀,二哥徐增壽還有朱棣等人去了蘇州寒山寺。
買的裡八刺本來要死皮賴臉跟著徐妙儀去蘇州的,被毛驤攔住了,毛驤淡淡道:“世子若不聽勸告,一意孤行,屬下只能將您送回金陵,聽候皇上安排。”
買的裡八刺方消停下來。
徐妙儀連夜換馬,直奔蘇州寒山寺,朱棣騎馬隨行,在馬上說道:“北元世子說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要輕信。別看他總是一副笑臉,實際上冷心冷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