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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內心的想法:這個姚妙儀,八成就是當年的徐鳳。身上流著謝家和徐家兩種彪悍血脈的女子,越是在困境中磋磨,就越能發出光亮。

如今勳貴家族那些將門之後,大多錦衣玉食里長大,個個倒是像從書香門第走出來弱不禁風的麵人兒,罕有徐鳳這樣的剛烈熱血了。

走過一個又一個迴廊,穿越一個又一個門牆,明黃的琉璃瓦,高大的牆院,隨處可見騰龍的紋飾,好像永遠都走不到坤寧宮似的。

彼時的姚妙儀還不知道,她將來會成為這座宮殿的女主人。

第一次踏足皇宮,她冒著狂風暴雪、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著至尊之位前進,所有的障礙都被她踩在腳下,拋在腦後,仰望她挺直的背影,從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中,解讀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

姚妙儀走的渾身發熱,鼻尖都微微有些出汗時,坤寧宮終於到了。

宮人將她引到偏殿裡,說道:“皇后娘娘一夜未眠,剛才用了一些飯食,睡著了,請姚姑娘在這裡等候。”

馬皇后和洪武帝經歷重重患難,落下一身傷病,昨晚太子妃難產,馬皇后在東宮熬了一整晚,回宮之後便覺體力不支,頭暈眼花,宮人們趕緊給馬皇后調了一副安神的湯藥,服侍著睡下。

其實姚妙儀也是徹夜沒閤眼,接生時又髒又累,精神還緊張,此刻坐在溫暖如春的殿內,羅漢床上鋪著厚實的狼皮褥子,睏意上來,她也歪在引枕上睡著了。

面對一團亂麻似的困境,姚妙儀心寬似大海:反正已經這樣了,見招拆招吧。當年我毫無還手之力時都逃脫劫殺了,如今我有義父、明教、四皇子、五皇子、王寧等人當靠山,想要弄死我就更難了!

眼一閉,立刻入睡。

黃儼見了,有些哭笑不得,找了一床薄被給她蓋上。

這一覺香甜的連夢都沒有。感覺到面前似乎有隻小動物似的,軟綿綿的,噴著潮乎乎的溼氣。

夢裡不知身是客。

姚妙儀還以為在百和堂藥鋪了,她還沒睡夠呢,閉著眼睛往面前一撫,喃喃道:“秀兒,快把這臭貓趕走,又跳到我床上了。”

百和堂養了一隻豹貓來驅趕老鼠,不過這隻貓有些邪性,正經的貓窩不住,經常往床上蹦。

“大膽刁民!敢衝撞公主!”

一聲嬌喝下,姚妙儀猛然轉醒,忙掀開被子站起來。兩個小宮女簇擁著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少女杏眼,圓臉,濃眉,面板白嫩的就像早上吃的奶糕。

少女額頭上戴著白色貂子毛做的抹額,抹額上頭還綴著一顆碩大的粉紅色碧璽石,剛才就是她俯身打量姚妙儀,湊的太近了,毛茸茸加上呼吸聲,讓姚妙儀誤以為鋪子裡的豹貓。

這時黃儼急忙走過來解釋道:“這是懷慶公主。”

懷慶公主,洪武帝第六個女兒,穆貴妃孫氏所生,倍受寵愛。

“民女妙儀,見過懷慶公主。方才民女失禮了,請公主責罰。”姚妙儀正要跪拜謝罪,被懷慶公主攔住了。

公主豪爽的擺了擺手,“免禮平生。忙了一晚上累了吧?我剛才和姐姐們一起去東宮看了水生小外甥。小傢伙個頭不大,哭聲到能震暈了耳朵——聽說是你提議太子妃在溫水裡生孩子的,我就好奇,想看看傳聞中膽大心細的醫女姚大夫。”

“你們都退下,我要和姚大夫好好聊一聊。”懷慶公主吩咐道:“泡一壺梅花茶,再端一盤酥油泡螺。”

似乎習慣了懷慶公主的直脾氣,宮人們都沒有勸阻,按照吩咐辦事。偏殿裡,慶陽公主拉著姚妙儀在羅漢床上對坐,將一個酥油泡螺遞給她,“吃吧,聽說你最愛這個了。”

這個懷慶公主也太自來熟了吧?怎麼連我這點癖好都知道?

看著姚妙儀疑惑的目光,懷慶公主笑道:“是王寧和胡善圍說的,他們都是你蘇州老家鄰居對不對?我經常聽王寧——他們說起過你。可惜王寧北伐征戰受傷了,一時無法回宮當差,胡善圍又外出辦事,也不知去了哪裡,何時才能回來——姚大夫,你知道胡善圍去哪裡了嗎?”

“啊,這個……”總不能直接說伺候你未來庶母去了吧?姚妙儀慢慢想著措辭,說道:“我不過是一介醫女,宮牆內外的事情都不知曉的。”

懷慶公主追問道:“那你總該見過王寧吧?聽說他搬出了開平王府,改去那裡住了?身體如何?”

這個問題應該可以回答。姚妙儀說道:“王寧搬到文昌巷了,恢復的還算好,已經可以出門走動了,就是要小心,還不能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