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望,可還是安慰說道:“姐姐,你別傷心了,這些日子太子歇在都在正殿書房,沒去病中的呂側妃那裡。”
常槿時常進宮陪伴姐姐,姐姐坐雙月子,她這兩個月都會住在東宮,因此對東宮各種動靜瞭如指掌。太子妃坐了幾日月子,呂氏就病了幾日,每日湯藥不斷,太醫早晚過來請脈,不知道的還以為呂氏坐月子呢。
“你以為太子是看在我和剛出生的水生份上,每晚都來安慰我?錯,其實是母后那天敲打了他,他怕母后生氣,才會有此疏遠呂側妃的舉動。”太子妃釋然的笑了笑:“傻妹妹,你還待字閨中呢,別被這些爭風吃醋的小事移了性情。那天夜裡難產,我覺得自己死定了,僥倖活命後,很多事情都看開了,男人的心不在這裡,怎麼抓都無用,何必自尋煩惱?”
太子妃指了指西邊偏殿的方向,“呂氏出身書香門第,太子生性喜文厭武,他們詩書傳情,天生一對。我是正妻,為朱家生了兩個嫡出的繼承人,誰能撼動我的地位?哪怕來十個呂氏,都是不怕的。”
“我和他呀,明面上保持相敬如賓就行了,至於恩愛嘛,我已經放棄了,而太子的愛只屬於呂氏,從未給我半分。”
鬼門關裡走一遭,太子妃大徹大悟,常槿暗歎道:姐姐終於想通了,這是好事,只是呂氏那裡到底意難平呢。
呂氏坐月子恢復體力,能吃能睡,和妹妹聊了一會,就伴隨著身邊兒子帶著奶味的呼吸中入睡了。
常槿給姐姐蓋好被子,外頭大哥兒的乳孃來回事,她悄聲出去,“何事如此慌張?”
乳孃說道:“大哥兒又病了。”
常槿問道:“上次也是發燒,太醫說受了風寒,吃了幾帖藥剛剛好了,昨天精神還好,在我面前背過論語的,今日怎麼又燒?太醫是如何說的?”
乳孃打了個哆嗦,“這一次比上次還兇險,大哥兒不僅發燒,而且身上還出了疹子,太醫說八成是痘症,如今大哥兒的寢宮已經被隔離了,伺候的人都是出過痘的。”
“痘症!”常槿頓時渾身冰冷,痘症是會過人的,據說一個噴嚏,一件痘症患兒的手帕都有可能導致接觸者出痘生病。如果大哥兒染了痘症,那他進來給太子妃請安、看望小弟弟水生,太子妃和水生豈不是一起被害著了?
常槿腦子轉的飛快,“痘症一般是在春夏溫暖的時候發作傳開,現在是大冬天,又是戒備森嚴的東宮,這痘症是如何得的?定是和他最近接觸的人傳的!來人,查一查太子身邊伺候的人,最近是否出宮,沾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進來,還有,先瞞著太子妃,別讓她懸心了……”
☆、第46章 踏墨煮梅
朱雄英出痘來的十分兇險,他年僅八歲,病情剛剛愈,身體本來就虛弱,痘症來襲,差點沒能挺過來。
常槿面若嬌花,行動卻是雷厲風行,很快揪出了幾個最近外出過的宮人,首當其衝的就是朱雄英的奶孃。奶孃曾經回家給給親孃賀壽,壽宴上迎來送往,也不知接觸過多少人。
而且據查這個奶孃在壽宴後上吐下瀉,身上時熱時寒,為了不影響回宮繼續當差,居然冒名請了大夫看病抓藥,兩日後症狀減輕了,若無其事的回東宮繼續伺候朱熊英!
“監守自盜的糊塗東西!”常槿大怒,將奶孃捆了,送到太子那裡發落。
出痘是大事,很多夭折的孩子都是因為這個病,這次不能瞞著太子妃了,常槿只得將朱熊英的病症和姐姐說了。
太子妃真是命運多舛,好容易放下了爭寵奪愛的心,看透了太子的心思,看懂了朝局,任憑外頭風吹浪打,她都巋然不動。
可好景不長,長子病危!
太子妃在月子裡,又要時常照顧水生,為了安全,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正在出痘的長子。太子妃心急如焚,日夜揪心,牽腸掛肚,這月子就落下了諸多病根。親妹妹常槿時常出言開解,只是收效甚微。
太子朱標雖然更偏愛庶長子朱允炆,但對這個東宮嫡長子還是十分看重的。小姨子常槿查出奶孃“瞞天過海”的小心思,將其送到他手裡發落,太子遂命重責五十板子,全家流放邊關。
這五十棍子下去,我還有命在?奶孃大呼冤枉,被人堵了嘴拖了出去,五十棍子啪啪打完了,奶孃腰部以下已經沒有知覺,有出氣,沒進氣。
恍惚中,一個走進來了,奶孃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只看見一雙綴著明珠的繡鞋。
那人試了試奶孃的脈息,而後像是對待一堆垃圾般,輕飄飄的說道:“害得大哥兒出痘生病,這種人打死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