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警惕的問題。
要麼,陛下當真是對他產生了猜忌之心,決定不分青紅皂白地對付他。
……士族受到重創,他將成靜當作了新的敵人。
要麼,謝映舒如今對洛陽的掌控程度,已經到達了可以控制陛下的程度。
前者令他心涼,後者令他心驚。
陛下的判決下來得極快。
如成靜所料,他們不打算給他一絲喘息之機,決定直接判他死罪。
念及他戰功卓著,陛下特賜恩典,不必斬首示眾,而改為賜毒酒留個全屍。
成靜叩謝皇恩之後,御前總管便笑道:“成大人快些上路罷,您看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來生投個好胎,一定要識相些,莫要再與不該做對的人做對了。”
他說再多廢話,成靜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直接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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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謀逆…
謝家想害一個人,在洛陽,本就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成靜被賜死之日,邊關將士議論紛紛,反抗情緒十分高昂,幾近譁變。
但亂象被宋讓等將領及時鎮壓。
到底還是遠離權利中心,鬧也鬧不出個所以然來,謝映舒當日親自去檢查了一下“屍體”,便滿意地點了點頭,淡淡道:“隨便尋個地方埋了罷,不必立碑,他仇家太多了,就這樣吧。”
御前總管對謝映舒滿面堆笑,討好地應了個“是”,便連忙命人拖著成靜的“屍體”退下了。
成靜再次睜開眼時,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伸出手來,看了看沾滿灰塵的手心,忽然聽到身邊有細微的喘息聲,扭頭看了過去。
黑暗之中,宋勻坐在一邊,笑道:“您醒了!”
成靜在黑暗中低低應了一聲。
“屬下剛剛將您從墳裡面刨出來,差點嚇死我了,真沒想到謝映舒說埋人就埋人,差點就以為您要被憋死了。”宋勻笑出一口白牙,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道:“別說,這假死要當真好用,幸好當年我們在荊州認識了竇海,不然這回倒不知道該怎麼脫身。”
成靜沒有回應,只抬頭捏了捏眉心——假死藥的藥效並未完全褪去,他此刻還有點頭暈。
他一邊吐納,一邊淡淡問道:“這是何處?”
“這是屬下在郊外的一座廢棄老宅,閒置已久,周圍沒什麼人居住,只是如今整個洛陽都在謝族監視之下,屬下怕暗中有人監視到這裡,便沒有點燈。”宋勻道。
倒是謹慎。
成靜低聲道:“給我準備一套衣服,待我換了之後,即刻啟程吧。”
宋勻點了點頭,又從懷中摸出兵法來遞給他,“將軍儘管調遣兵馬,屬下已經全部知會過了,只要謝族有什麼輕舉妄動,將軍就可以主動出擊了。”
“事情不可操之過急。”成靜皺緊眉,慢慢撐著身子站起來,捂住腦袋,又低聲道:“我夫人如何?”
他提前與謝映棠說過假死之事,只是此事終究有危險,他怕她還是擔心。
三郎應該是不會為難她,只是以三郎多疑的性子,就怕她再次被軟禁起來。
宋勻道:“大人放心,夫人安然無恙,只是……”
“只是什麼?”
“……夫人又病了。”
謝映棠站在屋中,舀了一盆水,對著頭頂一遍又一遍地淋下。
她身子虛弱,不過才用了小半盆,便已渾身滾燙。
她確實被謝映舒軟禁了,也唯有此法,才能爭取到一絲機會。
她不知道外面如何了,但是她只有一個念頭——
儘管完成成靜交給她的任務。
只要做好了,她就可能救他,才有絕地反擊的希望。
謝映舒過來時,她虛弱地坐在床頭,小臉慘白,身子軟綿無力。
他當即怒道:“你便是這般糟踐自己的身子?”
她睜開眼,對他慘然一笑,“阿兄,我的死活對你重要嗎?”
她看著謝映舒的臉由暴怒轉為諷刺,臉色卻白了一寸。
她沒有再說話,閉上眼去,直到婢女端來黑乎乎的湯汁,她才配合張嘴,小口小口飲下。
謝映舒看了半晌,微微伏低身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