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解毒之法吧?”
花琰抬頭看他,眉目間淡淡的,“誰說醉美人之毒無人能解?他們都是庸醫,我是神醫,自然有我的辦法。”
墨漾輕輕喘了一口氣,沒有揭穿他的謊話,“神醫應當知道,我的血是最好的解毒的辦法,漓兒的毒已經解了大半,只要再堅持四五天,這毒便可以完全的解了,這是最好的辦法,不是嗎?”
聽到墨漾的話,殿內眾人的心都猛地一沉,墨漾的身體根本就已經無法承受了。
花琰與墨漾靜靜的對視了半天,終於開了口,“本神醫今日就告訴你,我一定能夠醫好她,一定能。”花琰的話說的很用力,似是在給自己的一個篤定的信念。
墨漾垂在身側的手蜷縮了一下,還想說什麼,花琰已經起身,目光是從來沒有過的冷淡,“鄞湛,把墨漾給本神醫帶下去,好好看著,實在不行,就把他綁起來,反正不許他再出現在本神醫面前。”
鄞湛看了一眼花琰,又看了一眼墨漾,花琰從來不見他們的名字,向來都是阿大,阿二,今日第一次喚他們的名字。
鄞湛走向墨漾,“三十六弟,回房吧,花爺自然有他的想法,你還是好好養病吧。”
墨漾垂著眸站在那裡片刻,終於轉身離開。
花琰轉身看向江阮,握緊了自己的手,“娘娘,您放心,我一定會解了漓兒的毒的。”那一年他救不了她,同樣的事情他絕不會允許發生第二次。
*
祁燁悄悄出了宮,並不在宮中,江阮有些話想問他卻無法問,想要討個主意,可是他人今日又回不來。
夜越發深了,江阮思前想後,終究是放心不下,起身去了墨漾的房間內。
墨漾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床幃上的流蘇發呆,桌上放著冷掉的飯菜與湯藥。
小丫鬟聲音裡帶著哭腔,“娘娘,無論奴婢們怎麼勸,墨侍衛就是一口飯菜不吃,湯藥也不喝。”
江阮擺擺手讓她們下去,然後走到他身邊坐下,輕聲道,“你要不要喝些水?”
墨漾一動也不動,眸子似是有些放空,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江阮給他掩好被角,思索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一直以為你是對漓兒情深意重,今日看來,並非如此。”
墨漾就那般躺在那裡,不言不語。
江阮輕嘆一口氣,“你不要花琰為你診脈,是怕他發現你的身份嗎?”
終於,墨漾冷淡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痕,微微側頭看向江阮,“娘娘知道我的身份?”
江阮點頭,“從我見你的第一面開始便有所懷疑。”她身形雖挺拔,樣貌也顯俊朗,但是江阮是女子,總歸會有些察覺。
後來,她跟在她身邊的日子越長,江阮也就越發確定。
更何況,祁燁怎麼會放一個男子貼身保護她呢?
“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愛慕漓兒,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想要救她,而現在我卻發現,你對漓兒並沒有半點兒愛慕之情,反倒讓我有了一種你一心求死的感覺。”
墨漾再一次閉目不言。
江阮等了片刻,就在她以為墨漾不會再開口之時,墨漾說話了。
“娘娘,我有一事相求,希望娘娘能夠成全。”
“何事?”不知為何,江阮覺得墨漾整個人都有些不一樣了。
屋內又是沉默了片刻,才響起墨漾有些飄忽的聲音,“娘娘可知,其實我是一個異族人,我是玄蜀國的人。”
江阮雖有些訝異,卻也並沒有打斷她。
“玄蜀國的皇族有一個秘密的殺手組織,那些殺手養在玄蜀國的一個遠離城鎮的深山之中,那裡山巒隱秘,一般人根本就到不了。”
墨漾用她沒什麼感情的聲音敘述著這段關於她的往事。
“而這些殺手從小便被訓練的毫無感情,他們只有踩著同伴的屍首才能得以生存,他們存在的意義便是殺人,他們沒有自主性,更沒有選擇,他們唯一要做的便是聽從上面的命令,去完成他們的任務。”
“我從小便是在那裡長大的,那裡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有的只有訓練與殺人,遇到他的那一年,我不過十歲,雙手卻已經站滿了鮮血,殺過的同伴和殺過的無辜之人,不勝列舉。”
墨漾的聲音毫無波瀾,但說出的話卻讓江阮覺得既心驚又心痛。
“山谷裡的寒潭裡長了幾株美人香,那花長在冰冷的寒水裡,卻開得異常豔麗,從我記事起,腦中便一直牢牢記得,我們這些人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