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兒被嚇了一跳,哼唧了兩聲,花琰忙彎腰,“哎呀呀,花叔嚇著你了,來來,花叔抱抱。”花琰將孩子抱起來,忍不住用臉蹭了蹭她白嫩的小臉,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這怕是小公主出生以來哭的最撕心裂肺的一次了,快要把茗萃宮的屋頂給掀翻了。
大家怔了一下,江阮下床接過孩子,小人兒靠在她懷裡,小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委屈的直哼哼。
榕桓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將花琰往後推了一步,“花叔,你還是離她遠一些吧,你怕是嚇著她了。”
花琰怔了片刻,跳了腳,“本神醫丰神俊朗,風流瀟灑,怎麼會嚇著她,小公子你莫要妄言。”即便是跳腳,花琰的聲音還是壓得很低,怕再一次嚇著這嬌滴滴的小娃娃。
祁燁嘴角揚起,心情很好,原來他閨女還是給他面子的,至少對他要比對花琰好得多。
人家一家四口逗弄著孩子嘻嘻哈哈,這個把小公主嚇著的人哼了一聲,走出了茗萃宮,心情很不爽。
花琰轉了一圈,路過涼亭,聽到兩個幹活的小宮女一邊收拾石桌,一邊小聲的談論著,“你說沉錦將軍有沒有夫人?”
“好似是沒有呢,聽說先皇一直想要給他賜婚,但是都被他拒絕了。”
“是嗎?為什麼呀?”
穿紫衣服的小宮女搖搖頭,“不知道,當時二公主還看上了將軍呢,哭著喊著要嫁給他,可是將軍不娶,沒辦法,公主最後嫁給了大學士之子,孩子都生了三個了呢。”
“將軍莫不是有喜歡的女人?”
“不是,不是,你們猜的都不對。”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把兩個小宮女嚇了一跳,回身便看到花琰笑眯眯得看著兩人,眼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的光芒。
兩個小宮女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聲音顫抖著,“是奴婢亂說話,請神醫莫要怪罪。”宮裡的人都知道,陛下拿將軍還有神醫特別好,那將軍和神醫之間肯定也是交情很深的,若讓將軍和陛下知道了今日這些話,她們兩個便沒命了。
花琰一手一個將二人拉起來,然後自己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擺著手,“你們說的都不對,想不想知道沉錦那二混子為何不成婚?”
兩個小宮女嚇得腿都抖了,哪敢說想。
花琰卻彷彿找到了知音一般,整張臉笑得都皺了起來,“來來,讓本神醫告訴你們那二混子為何不成婚,那是因為,因為。。。。”
花琰自己說著便想哈哈大笑,忙捂住嘴壓抑著自己的笑聲,一手瘋狂的拍著石桌,聲音很大,就怕旁人聽不到,“那是因為他不舉啊。。。”說出來的聲音卻好似肝腸寸斷一般。
兩個小宮女臉都白了,知道了這秘聞以後會被人滅口的吧?
花琰毫無所覺,暗地裡擦了一把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聲音悲慼,“他常年行軍打仗,受傷乃是家常便飯,傷到那個地方是很正常的,當時是本神醫親自給他醫治的。。。”
花琰長長嘆了一口氣,語氣又變得哀婉,“唉,沒救了,他這輩子都娶不上媳婦兒了。。。”
假山後,太后與定國公夫人站在那裡,俱是一臉震驚,這就難怪了,沉錦比祁燁還要大上兩歲,卻一直未娶親,原來是這個原因。
太后嘆氣,“這沉錦為了皇兒也是盡心盡力,他在哀家心裡,便是另一個兒子,只是沒想到竟然得了這個病,連花琰都沒法治的病,這個世上怕是真的沒人能治了。”
定國公夫人也是有些同情,“沉將軍文韜武略,可惜了。。。”
葉舟逸站在兩人身後,探頭看了一眼蹦跳著遠去的綠色身影,覺得這事兒怎麼這麼蹊蹺呢?那庸醫嘴裡能有實話?
太后與定國公夫人一同往茗萃宮走去,太后在路上還感慨著,“這事兒我要同皇兒商量一下,總不能委屈了沉錦,他身邊總要有個知冷知熱的女子,不能讓他孤老一生的。”
定國公夫人點頭,“想來會有女子不介意這些的。”
葉舟逸嘴角直抽抽,他彷彿看到了花琰死的很慘的下場。
太后今日是陪著定國公夫人來瞧江阮的,自從長樂出生後,定國公夫人還未見過,一直掛念著。
二人進去待了很長時間,方才出來,出來後,定國公夫人便同太后告辭,太后回了雲泉宮,定國公夫人也帶著葉舟逸打算出宮,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定國公夫人請留步。”
定國公夫人回身,便看到皇上身邊的崔公公走上前,恭敬道,“夫人,陛下請您往水榭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