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氣,又是發生在中午和午後太陽最烈的時候。倘若說是中暑之類的問題,她還信。
大熱天的,人都快被曬乾了,怎麼可能還會著涼。
君蘭說出這番話後,幾乎沒有人去反駁她。
“多謝清王妃相助。”朱才人感激不盡地道。
君蘭搖頭,“不用謝我。我只是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而已。”
這時候,有人揚著聲音說道:“中午和下午怎麼著涼?風又不大。陛下,您可別聽有些人在那邊危言聳聽。”
說話的聲音爽朗。君蘭十分熟悉這聲音,卻是五皇子卿劍軒。
有許多人不太贊同五皇子的話。
不過,這時候姜太醫猶豫著說道:“孩子的病情來得突然。而且,不像是染了風寒之類的生病,而是另有蹊蹺。”
最後兩個字,驚到了屋裡的所有人。
這次皇上出行,萬事都要十分小心,一點都馬虎不得。
倘若孩子這次生病有異的話,那皇上的安危……
“話可不能亂說!”蒼老的聲音傳來,一位鬚髮皆白精神矍鑠的老人走到前頭來。
他朝著姜太醫認真地打量了下,再次強調道;“話不能亂說。病情相關之事,萬不可隨意猜測。”
姜太醫忙躬身喚道;“陳太傅。”
陳太傅隨意地點了點頭,語氣認真地與他道:“孩子生病,可大可小。你需得認真查過,方才可以下定論。”
姜太醫遲疑著說道:“下官本就是有七八成以上的把握。這病來得蹊蹺,把脈時候也覺得有異。只不過一時半刻還沒查出緣由所在。”
頓了頓,姜太醫抬起頭來,語氣誠懇地道:“還請陳太傅允許下官向各位貴人詢問幾句。”
陳太傅不敢下定論,上前請示元成帝。
“問吧。”元成帝此刻臉色極其難看,語氣也生硬許多,“既是有人想要暗中用惡毒手段,那麼總得把事情弄清楚了才好。”
姜太醫鬆了口氣,朝著四周拱了拱手,問道:“不知各位貴人都是何時接觸過孩子的?無論是什麼樣的接觸,還請一一說來。”
楊軍年當先說道:“七皇子曾經抱過小寶兒。還和他多玩了會兒,直到宴席開始方才分開。”
卿雲芬這個時候也想到了當時卿劍立抱著小傢伙的情形。當時她從母后那邊離開,去往用膳之處的時候,恰好見到了卿劍立和小寶兒玩耍的情形。於是附和:“確實如此。”
元成帝望向卿劍立:“可有此事?”
卿劍立聽聞後四肢冰冷頭腦發脹,根本沒了回答的力氣和勇氣。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朱才人忙勸;“殿下,殿下您快說啊!這事兒與您無關!”
卿劍立支支吾吾說道:“是,是有。不過,我、我把他就抱了一會兒,就一會兒。”
赫然是有些語無倫次了。
他這樣的態度和表現讓元成帝十分不悅。
一來是因為那孩子確實被他抱過,也不知道他的手段在裡面起了什麼作用。
二來,身為皇子,卿劍立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些,和他的兄弟們簡直天壤之別。元成帝看著如孩童一樣急躁地解釋一切的男人,不禁暗中搖了搖頭。
皇上沒有表態相信誰對或者相信誰不對,一切都由著大家繼續說。至於他自己如何挑選,旁人是瞧不見的…
眼看著宮女和嬤嬤們繞了一個大圈,都已經一一被點到了名字。這時候,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趙太保趙嶽卻是忽然開了口。
“陛下。”趙嶽語氣沉沉地道:“有件事,臣不知該不該說。還請陛下定奪。”
元成帝在擔心著這個小外孫,眼睛凝視著床榻上的小傢伙,語氣帶著不耐道:“有事快說。莫要來來回回繞圈子,沒得耽擱了時間。”
“是這樣的。”趙嶽躬身而立,神色誠懇,語氣堅決地道:“今日除了七皇子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人隨意抱過這孩子。”
“誰?”元成帝回頭朝他看過來。
趙嶽道:“清王妃。”
元成帝就朝君蘭看了過來。
君蘭之前已經想到過,自己和那孩子親近的接觸過。只不過她想著在她之後還有不少人接觸過孩子,更何況後面還有一次午膳的過程和坐車的過程。因此並未主動提起這一茬來。
現下見到元成帝看她,君蘭主動承認道:“沒錯。之前午膳前在酒樓的時候,他曾來尋我,我和他玩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