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 有什麼不適; 一定要讓人叫太醫。”
烏和麗的唇色有些淺; 聽了她的話,神色稍微有些動容; 不過很快就重新變得面無表情。
典芙又吩咐了她的侍女幾句,隨後就同谷夢離開。
寢屋同外間隔了半月門; 門上墜著珠簾。
谷夢將珠簾撥開; “娘娘。”
就當典芙要馬上就要消失在珠簾後; 一道聲音又在身後響了起來。
“皇后娘娘; 我只給你一天時間,明日過後,交易可就不作數了。”
於是典芙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又亂了,她腳下沒停,直接離開了。
雖然前兩日過了驚蟄,天卻沒有變暖的跡象,出了屋子,便覺一陣涼意襲來。
典芙搓了搓手,將手藏到了袖子裡,回昭月宮的路上一直沒有說話。
她難得這般沉默,隨身的宮人低著頭,亦是不敢說話。
谷夢在她身邊伺候也有段時間了,見她這樣,就知道她肯定在煩剛才天澤國公主說的事情。
她躊躇了一瞬,小聲地叫了她一聲,隨後開口道:“娘娘,你別想著那事了,那位天澤國的公主才來明赫沒多久,哪裡會知道什麼,指不定是故意惹你心煩的。”
谷夢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典芙聞言點了點頭,“走吧。”
回到昭月宮之後,典芙就忙起了其他事。
……
此時的正陽殿,則是氣氛凝重。
前兩日鹿渭邊城就傳來了急報,天澤國的騎兵每日組成小隊在兩國交界處遊走,並且時而挑釁。
昨日更是八百里加急傳來訊息,天澤國騎兵的人數在陸續增加。駐守邊城的將士時刻注意著對方的動靜,全城戒備!
天澤國算是半個遊牧國,因為士兵擅馬,他們最常用的戰術就是主動出擊,佔得了便宜就佔,佔不了便宜就跑。
明赫在這方面算是弱勢,因為拖不起。將士不可能一直待在邊城和對方打游擊,若是全部駐紮在邊城,龐大的消耗即便是對明赫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消耗。
天澤國來勢洶洶,朝中已經派出了一部分援兵前往邊城。不過若是真的要開戰,肯定還要派兵。
鎮北大將軍寧遠身穿一身盔甲,一臉正氣。當年凌忍便是入了他所在的鎮北軍,在軍中時,受了他不少照顧。
見殿中安靜,他往前走了一步,沉聲道:“末將已經奉陛下之命調集鎮北軍,隨時都可奔赴邊城,破了天澤的王都!”
他話剛落,殿中更靜了。
緊接著一道微顫的聲音在殿中響起,“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兩國交戰,苦的是百姓。既勞民又傷財,如今天澤國只在邊城遊走,顯然還有商量的餘地啊!”
說話的乃是朝中一文臣,向來主張以和為貴。
寧遠聞言冷哼了一聲,“天澤國的人最是卑鄙無恥,就像是一直吸血的蚊子,時不時就來逮著人吸一口,最好是趁著這次徹底拍死!”
那文臣被他這話嗆得臉色一白,心中不滿到了極點,不過到底只敢小聲說了一句粗鄙。
文臣武將,不管在什麼時候容易產生矛盾,此刻有了人起了頭,便有更多的人開口了。
佟明智見著這一切,心中卻是滿意到了極點。
說吧,說吧,最好是吵起來!
“陛下,天澤國的公主在明赫發生了意外,現在氣不過也說得過去,若是因為此事傷了兩國和氣,終究是不划算。”
“不划算?那天澤國巴不得將我們明赫咬下一口肉,那個公主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指不定就是想專門賴在我們的身上!”
各抒己見,殿中難得這般熱鬧。
桌前坐著的凌忍眉頭都沒皺下,面無表情地看著殿下的眾人。
然而即便是他沒有開口,眾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猶如火石遇到淋上一盆冷水,發出“嗤”的一聲,最後熄滅了。
殿中再次恢復安靜下來。
凌忍抬眸,淡淡問道:“怎麼不說了?”
他的聲音裡不帶任何情緒,卻讓人覺得一寒。
“陛下恕罪……”
眾人躬身告罪,低頭不語。
凌忍看向鎮北大將軍寧遠,“整備軍務,隨時準備出發。”
寧遠眼睛一亮,“遵命!”
凌忍的性子,殿中的人都是知道的,聽他這麼說,再不敢說話。
凌忍:“刑部協力調集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