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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居然是謝景臣!

守在殿外的一眾宮人本就心急如焚,聽見了這陣響動哪裡還按捺得住,然而還未邁出一步便被兩把明晃晃的刀子交叉著攔了下來。悽迷的夜,燈火煌煌映照冷刀的幽光,瞧得人心口發緊。

鄭寶德朝幾人一睨,臂上的拂子揮了揮,趾高氣昂道:“督主有令,無傳召任何人不得入內。”

在紫禁城中,掌印太監的話有時比主子的更頂用,趙宣說一,一眾宮人自然沒有敢說二的。金玉不敢違背,只能一個勁兒地乾著急。趙公公進去好些時候了,隔著一扇門聽不清兩人在說些什麼,只隱約能判斷兩人在爭執,噼裡啪啦的似乎還摔了不少東西,怎麼能不令人著急呢!

金玉雙目赤紅,拿手背不住地揩眼淚,朝寶德祈求道:“鄭公公,咱們宮裡真的沒有窩藏刺客,您怎麼不信呢?督主進去好些時候了,別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女人的眼淚往往是治人的利器。這丫頭哭得雙目通紅,可憐兮兮的模樣教人心生惻隱,寶德看幾眼覺得渾身不自在,因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斥她:“沒個出息,這有什麼可哭的?督主和公主在裡頭,能出什麼事兒?你還擔心督主把帝姬怎麼著不成?”

金玉聽得一愣,半晌回過神來,心道這話說得可真隱晦,這是在提寬慰她趙宣是個太監,沒能耐將殿下怎麼樣麼?她皺緊了眉頭跺跺腳,口裡道:“公公誤會了,奴婢不是擔心那個……奴婢是怕趙公公不相信殿下,讓殿下受委屈!”

寶德斜眼乜她,面上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道:“這話可就錯了。殿下是什麼人,那可是正根正枝的金枝玉葉,天底下誰敢讓帝姬受委屈?督主只是擔心殿下安危進去察看,你何必自己嚇自己。”

是麼?不敢讓殿下受委屈,那裡頭乒乒乓乓的是什麼響動?金玉一臉的不相信,張了張口正要說話,裡頭又傳出砰的一聲響,她膽戰心驚,覷了眼那一把把繡春刀乾嚥了口唾沫,同寶德兩個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阿九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伸手指著他顫聲道:“竟然是你……怎麼會是你!”她感到思緒無比的混沌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人分明是大名鼎鼎的當朝丞相,何時又成了司禮監的掌印?

許多的畫面如走馬燈似的流轉而過,她只覺得腦子裡嗡的只剩下白茫茫一片。謝景臣……趙宣,難道趙宣和謝景臣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她無比的困惑,轉念又否定了那個猜測。

白天的趙宣同晚上的趙宣根本不像同一個人,或者說……白天的掌印另有其人,夜裡的趙宣便是他假扮的?

這個真相簡直有些可笑,堂堂一個丞相假扮一個太監混入內廷,究竟有什麼圖謀?如此說來,那些夜裡她見到的趙宣一直是他,什麼被火燒得毀容,什麼心感愧怍,這裝模作樣的本事無人能及,真是可笑又可恨!他這樣戲弄她,拿她當猴耍麼?

阿九怒不可遏,憤然道:“你為什麼這麼做?扮作另一個人想方設法戲弄我!”虧她還一門心思在他跟前裝什麼金枝玉葉真帝姬,他一定在心裡笑掉大牙了吧!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可惡的人!

謝景臣卻只是平靜地望著她,沉默良久,好半晌才道:“我並沒有想過要戲弄你。”

呵,是麼?她氣得厲害,眼淚包在眼眶裡打旋,拿手捂住鼻子抽泣了兩聲,別過頭揚手指門外,合了合眸子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他沒有動。

阿九雙手收握成拳,十指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說不出心頭是種什麼滋味。她側目朝他覷一眼,見他半點要走的打算都沒有,不由更加氣惱,拔尖了音量大聲呵斥:“你也說過,如今我已經是帝姬,我說的話你沒聽見麼,你想抗旨麼?給我滾出去!”

她氣得渾身發抖,不想再理他,撐了撐額正要轉身,忽然一股子寒意從四肢各處瀰漫上來,如洶湧的潮水瀰漫,打得人措手不及。

她面色一變,口裡溢位一聲痛苦的低吟,天旋地轉只是剎那之間,她渾身一軟跌了下去,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35|4。13|發|表

一切都是眨眼之間。和從前一樣,金蠍蠱的蠱毒發作得太過突然,沒有絲毫的徵兆。阿九面色慘白,只覺得渾身像被浸泡在寒冬臘月的湖水中,身體的每一寸肌理都僵硬而冰涼,薄薄的冰霜從心口的位置蔓延開,逐漸覆上全身。

冷,好冷。

蠱蟲在遊走,身體的每一處都像被利刃狠狠刺入,劃破四肢百骸,痛得人幾欲死去。寒冷與疼痛如打浪般翻卷過一層又一層,似要硬生生將她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