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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直到趙芳敬輕聲道:“二公子?”

王應一震,忙打起精神道:“殿下明理寬仁,卻叫人加倍的仰敬,先前殿下在京內之時,我也甚是渴慕跟殿下一會,只是無緣得見尊顏,今日竟在這錢家莊相見,實在是榮幸之至。”

趙芳敬說完了那番話,本是要打發了王應的意思,聽二公子話鋒一轉,不由略覺意外。

王應頓了頓,滿面含笑道:“有道是相請不如偶遇,請殿下恕我大膽,距離錢家莊八里,是我們府裡的一處莊院。能不能得殿下賞光,前去我們那簡陋院子略坐一坐?”

趙芳敬笑道:“二公子有心了,只是本王這兩日便要動身回京,你的心意,本王領了就是。”

王應有些失望:“這、到底是我們的福薄,那……那就待王爺回京之後,王應再親自登門拜請王爺,總盼殿下開恩,到底賞我們一點臉面才好。”

以王二公子的身份,只怕是生平第一次對人如此的懇切婉轉,近乎祈求似的了。

趙芳敬心念轉動,便和顏悅色地說道:“二公子客氣了,既然如此,且待回京後再說便是。”

王應聽他半是應允,這才又轉露喜色:“那我就先謝過殿下了。”

他抬手躬身,認真向著趙芳敬深深做了個揖。

總算打發了王二公子離開,老陸親自送了他出門,回來後對趙芳敬道:“殿下,這二公子是什麼意思?”

趙芳敬淡淡道:“沒什麼。”

老陸猶豫片刻,說道:“殿下真的要帶小喬姑娘回京嗎?”

趙芳敬道:“如今她住在莊子裡的事都傳開了,將來這兒必然不得安寧,自然要跟本王回去。”

老陸忐忑道:“還是老奴照看不力的緣故,讓王爺又操心了。”

趙芳敬淡笑道:“跟你不相干,早在送她過來的時候,本王就吩咐過不讓你看的她太緊,就讓她如同一個尋常女孩子一樣玩鬧才好。……要怪只怪那兩個人作死。”

提起這個老陸又氣了起來:“果然是作死,起初他們來投宿,特報了說是王家親眷上京的,老奴看在王家面上,這才破例將他們留下,卻想不到竟是兩個包藏禍心的畜生,老奴真真的捏了把汗,那日若不是喬姑娘臨危不亂的,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趙芳敬眼波帶笑,道:“那丫頭錦繡心腸,自然不會有事。”

他說了這句便站起身來:“叫人收拾一下,明日便動身回京了。”

****

正如趙芳敬所料,王二公子前來錢家莊,並不是所謂“路過”。

因為京城之中早也聽聞了此地發生的事。

而王應之所以來的如此及時,卻是因為得了長姐王貴妃的授意。

在錢家莊案子發生後兩日,王貴妃一如既往地前往皇后宮中請安。

宮中雖然是皇后娘娘最大,但是王家權勢滔天,貴妃又得寵,有協理六宮之權,自然不容小覷。

除此之外,貴妃所生的四皇子也十分爭氣,所以對於後宮妃嬪而言,素日裡敬畏貴妃倒是比敬畏皇后還多些。

這日王貴妃依舊的姍姍來遲,入宮內行禮落座。

張皇后看著她豔光四射的容顏,甚是關切般笑問:“妹妹今日來的格外晚些,不會是身子有恙吧?”

王貴妃輕輕地整理了一下繡著大朵如意團花的衣袖,輕描淡寫道:“多勞皇后娘娘關切,臣妾的身子很好,只不過今兒天太熱了,換衣裳換的心裡煩躁,故而來晚了,還請娘娘勿怪。”

張皇后點頭笑嘆道:“原來只是因為換衣裳,這也罷了,只要別是妹妹的身子有恙便好。本宮還以為……妹妹是因為聽說了那件事兒,心裡不受用的緣故呢。”

王貴妃本是泰然自若的,聞言皺眉問道:“娘娘這是何意?什麼那件事兒?”

張皇后詫異地看著她,道:“原來妹妹還不知道?為以為你那蓬萊宮是最訊息靈通的,必然早就知道了。”

王貴妃眼中流露狐疑之色:“到底是何事?”

張皇后卻又搖頭:“罷了,還是不說了,其實也算不了什麼大事,免得也掃了大家的興。”

王貴妃心焦,她本是有些急性子,當下起身道:“娘娘有話就直說,不要藏著掖著,拐彎抹角的,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張皇后見她著急,才道:“看你,真是個暴炭性子,是這樣的,本宮今早上聽人說起,說是……王家的什麼人在京城外的錢家莊上犯了案子。”

王貴妃聽了這句,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