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個主意。”
寧宗皺眉:“你有什麼主意?”
貴妃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知道,臣妾的家裡族人眾多,京城裡的不少,京城外天底下的也不少,並不是每個人都認識,甚至有多半都不認得的。”
寧宗不懂她要說什麼:“你這是何意?”
王貴妃道:“臣妾的意思是,若皇上有所顧慮,那不如就用個‘偷龍轉鳳’的法子……”她靠近寧宗耳畔,這般如此如此這般地說了一場,又道:“皇上看這樣做如何?橫豎如今喬丫頭都不在侯府裡住了,若安排起來也方便。如此的話,一則解決了名頭上不好聽的問題;二來天底下的人都矇在鼓裡紋絲不知的,就算咱們將來要如何安置喬丫頭,也是不費一點事呢。”
寧宗大為詫異,看了她半晌,又皺眉:“這雖然是個可以瞞天過海的法子,但是芳敬呢?你一點也沒有替他打算是不是?”
貴妃的臉上露出窘然之色,卻很快又道:“臣妾是這樣想的,王爺是一心修道之人,他仙風道骨的,自然跟天底下尋常之人的命格不同,別人禁不起養真丫頭的‘鳳命’,但王爺既是鳳子龍孫又算世外之人,雙重的矜貴,他未必禁不起呀?何況王爺跟養真之間的因緣又跟別的人不一樣……也許兩個人對上正好能夠化解了那個所謂‘孤鸞’命格呢?”
王貴妃原先因為寧宗鐵了心腸,她又關心情切,才未免失了分寸。如今知道了趙芳敬果然“出手相助”,又想起趙芳敬先前跟自己說過的話,不由地發揮了畢生十萬分的機靈。
寧宗本來悶悶無解,可聽她如此說,心中倒也不由一動,竟喃喃道:“好像……有些道理。”
****
且說趙芳敬離開了宮中,這次卻命直接去櫻桃巷。
在櫻桃巷的宅子裡,養真因聽聞薛典給帶進宮,雖然料想不至於有什麼不妥,可畢竟進宮之事非同小可,她唯恐有什麼意外,正琢磨要不要進宮探望。
幸而皇帝病情好轉,薛典也很快給放了出來,薛典先來櫻桃巷回覆了養真,然後又帶了仲春,飛奔出去操持別的事情了。
養真總算放了心,便又自在地跟麗月杏兒等,一塊兒逗引小雪玩耍。
眼見天色黃昏,薛典派人回來報信,說是因為購買青蒜的人太多,今夜會留在錢家莊看護清點青蒜苗,不得回來,叫他們早點上了門閂休息。
養真正要叫人關門,得善便飛奔進來,報說王爺到了。
麗月正跟齊嬤嬤杏兒等張羅晚飯,見狀便忙多添了一雙碗筷。
迎了趙芳敬進內,齊嬤嬤等人行了禮,便先行退下。原先養真都是跟麗月一塊兒吃飯的,可此刻麗月也隨著退了出去,竟只留她跟趙芳敬兩人。
趙芳敬卻不等她開口便先在桌邊落座,笑道:“這些飯菜不是特為我做的吧?”
養真見他突然來了,心中自然驚喜,可想到連日不見他的影子,便哼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怎會知道十三叔會來?”
趙芳敬笑道:“雖不知我來,但是這些飯菜也過的去了。”
養真看著他滿面含笑,方才的嗔怪卻很快消散不見:“十三叔不嫌棄就是了。你想吃什麼?我再叫他們做兩個菜來。”
“這些就很好。”趙芳敬一笑。
養真想了想,關切地問:“那要不要喝酒?”說了這句,突然間有點後悔。
趙芳敬頓了頓,笑道:“小酌兩杯也成。”
養真騎虎難下,要改口已經晚了,只好又叫杏兒進來燙酒。
等酒燙好了,養真親自給趙芳敬斟滿,又叮囑說道:“說好了只喝兩杯,可不許喝多了。”
趙芳敬笑道:“怎麼管起十三叔來了?怕我喝醉了嗎?”
養真道:“怕你喝醉了不肯好好吃東西。”
趙芳敬道:“今日十三叔心情好,酒也能喝,飯菜也能吃。”
養真見他笑意晏晏,眉眼生輝,雖不知他為何而歡喜,心裡卻也跟著歡喜,便抿嘴笑道:“那你快快多吃些,怎麼這些日子沒見,還是跟之前似的……難道王府裡沒有用心幫十三叔調補嗎?”
她打量著趙芳敬,卻見他面上雖沒了昔日在倕州的憔悴之色,但仍是昔日那種清減之態,雖看著越發的仙風道骨,卻未免叫人心疼。
“他們自然是用心,只是我想要的不是他們的用心。”趙芳敬看養真一眼,垂眸喝了一口酒,入喉卻是略有些清甜的,他一怔之下問道:“這是梅子酒?”
養真本要問他為何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