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敬輕輕地一扯衣袖,淡淡道:“本王當然不會懷疑你,只不過我的意思是——以後不管是你還是別人,等閒不許隨意往這裡走動。”
程晉臣一愣。
養真也覺著詫異:“十三叔……”
趙芳敬並不管她,只是看著程晉臣,一字一頓地說道:“明白了嗎?”
程晉臣給他盯著,心頭陣陣冷意侵襲,終於低頭道:“晉臣、明白了。”
趙芳敬才垂了眼皮:“你去吧。”
程晉臣深深呼吸,臨轉身又看養真一眼,這才扭身去了。
目送程晉臣去後,養真才看向趙芳敬:“十三叔,你方才的話什麼意思?”
趙芳敬道:“沒什麼,只不過,你搬出了喬府,雖然很少人知道你住在這裡,但是程晉臣來來往往的十分勤快,自然不免會被人知道,要是些心無芥蒂的人倒也罷了,只怕有一些有心生嫌隙的,你試想想,會傳出什麼言語?對你豈有任何好處?”
“我……”養真皺眉,“我們又沒有做什麼別的不好的事,只是小公爺曾經帶程姐姐過來幾次,難道不許我們來往了嗎?”
趙芳敬笑道:“你畢竟年紀也越來越大了,若是見程家的姑娘自然無礙,只是程晉臣來的太頻繁了,先前倒也罷了,只是經過今日的事情,以後是萬萬不容許他再放肆了。”
“十三叔!”養真忍不住叫了起來。
趙芳敬道:“還是說,你先前在曦兒面前……沒吃夠虧?”
養真握了握雙手:“以後我自然不會再跟三殿下照面。可是小公爺……”
趙芳敬淡淡道:“你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
養真微怔,想也不想便衝口回道:“十三叔很快要成親了,還要管我麼?”
話一出口,養真頓時後悔起來,但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得回來。
趙芳敬聽了這句,唇角卻微微一動,繼而他說道:“你以為我會從此不管你了?”
養真無法回答。
“你想的美,”趙芳敬輕輕地哼了聲,盯著養真道:“你這輩子……我都管定了。”
***
且說程晉臣出門後,獨自去見趙曦知。
進了客房,卻見三殿下左邊臉頰上還帶著幾道微微腫起的青紫痕跡,整個人卻睡得十分安穩甜美似的。
程晉臣暗暗叫苦,不知道他臉上的傷從何而來。
他記得先前在街頭跟地痞動手的時候,趙曦知並未給那些人近過身,自然不是那些人所為。
此刻見狀,竟心驚肉跳地往養真身上想,可細細再看,卻發現這掌印大小並不像是養真所留。
直到想起趙芳敬冷峻的臉色,程晉臣心頭髮冷,忙不顧一切地把趙曦知搖醒:“殿下醒醒!”
喚了半刻鐘,趙曦知才總算睜開雙眼,卻仍睡眼惺忪地:“怎麼了?”
程晉臣見他滿面懵懂,哭笑不得:“殿下還記得這是哪裡嗎?”
這句話把趙曦知問住了:“這裡……”他皺眉環顧周圍,詫異起來,“這不是在宮內,這是哪兒?”
顯然是醉酒後又睡迷了,程晉臣深吸一口氣:“這是在櫻桃巷喬妹妹府裡,殿下都不記得了?”
趙曦知聽到說在養真府內,驀地坐直起來:“啊?我怎麼來這裡了?”瞬間腦海中浮起若干零碎的片段,模模糊糊地不太真切。
趙曦知正抵著額頭回想,冷不防程晉臣又嘆道:“楚王殿下也在呢,還把我斥責了一番。”
“你說、十三叔也在?”趙曦知大驚。
程晉臣悔之不及,道:“我不該一時趁著酒興就帶了殿下過來,想不到給王爺捉了個正著,王爺命我以後都不許來了。”
趙曦知呆呆地聽著:“十三叔不許你來?這又是為什麼!我們不過是順路過來而已,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難道十三叔就不高興了?”
程晉臣看著他臉上的那幾道痕跡,懷疑他不知道:“殿下臉上……”
“臉上怎麼了?”趙曦知抬手在臉頰上摸了摸,突然覺著有些微微地刺痛感,他嘶地倒吸一口冷氣,匪夷所思:“我受傷了?”
程晉臣咳嗽了聲,虧得他天生機敏,便道:“多半是先前在街上跟那些地痞動手的時候,給不小心劃到了,幸而傷的不重,就怕回宮後給人看出來。”
趙曦知聽是如此,卻也不放在心上,只問:“今日在街上咱們沒洩露身份吧?”
程晉臣道:“後來是桑指揮使趕去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