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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簾。

轎簾開啟,裡面坐著一位穿著大紅繡金線鸞紋嫁衣的女子,自己伸手輕輕將頭上的蓋頭取了下來,容貌如何看不真切,雖然兩頰塗了嫣粉看起來如同兩團豔色的紅霞,但是一臉的白粉卻塗得白慘慘的。

就連嘴唇也塗得白白的,卻在正中間點了櫻桃大小一點硃紅,看起來實在讓人有些接受不能……一張臉上唯一出彩的就是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本是生是極好看,此時卻畏怯地往外看著,那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更是顯得一身的畏縮小氣。

軍官吃驚地瞪大了眼,指著花轎裡的新娘子問胡二杏:“你家主子娶的什麼人?這一臉畫得跟鬼一樣,等到晚上不得嚇死人!”

胡二杏無奈地低聲解釋:“大人勿怪,這是大燕那邊流行的新娘妝,叫做白妝——”

軍官嫌棄地“嘖”了一聲:“還什麼大燕富商的嫡女,就這畫得鬼似的模樣,男人見了還能硬得起來?”退開兩步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花轎過去,又去翻了幾個嫁妝箱子,見果然都是些衣料、擺飾什麼的,這才放了迎親隊伍進城。

一行人吹吹打打進了東街的一處宅子,宅子裡披紅掛綵,早就裝點得喜氣洋洋,大開正門接了花轎進去落定,陳嶽翻身下馬,幾步走到花轎前面。

臨時充當儐相的魏亭連忙拉長了聲音唱禮:“新郎踢轎門了。”

踢轎門,本身是讓新郎象徵性地給新娘示威,表示新娘進了夫家,就要老老實實聽丈夫的話。

陳嶽並沒有馬上踢轎門,而是低聲問了一句:“長安,剛才的事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易長安低聲在花轎裡答了話:“大事為重,我沒覺得有什麼委屈的——”

話沒說完,魏亭瞧著陳嶽沒有動靜,已經促狹地繼續大聲唱禮:“新郎踢轎門”

這一次以迎親送親混進阿吐谷城,雖然是形勢所迫,但是陳嶽卻大有假戲真做的態勢,魏嶽已經跟常大興幾個暗地裡商量了,今天晚上非得好好鬧一鬧的。

聽到魏亭故意將聲音拖得長長的,一群兄弟們轟然都笑了起來,大聲起鬨起來:“踢轎門啊,用力踢啊!”

踢得越用力,就表示今後男人在家裡越是有權威,雖然大家夥兒在路上已經暗中接受了易長安是女子,但是她畢竟還是朝中為官,以後跟陳嶽成了一家人了,到底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今天可得先分個高下出來!

陳嶽聽著一群兄弟起鬨,回頭笑罵了一句,一提大紅喜袍的袍角,伸腳出來,卻只是輕輕碰了三個轎門,也不管身後噓聲一片,從呆在一邊的雷三娘手裡抓過了那根系了大紅喜花的紅綢帶,一撩轎簾塞到了易長安手裡。

胡二杏一直還以為易長安是為了進城,男扮女裝,瞧著陳嶽那急切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只當是陳嶽即使進了這宅子裡也要做戲做全套,忙招呼了雷三娘一聲,扶著早已重新蓋上了大紅灑金蓋頭的新娘子下了轎。

正廳裡早佈置成了喜堂,雙方沒有長輩在這裡,一拜天地後就是夫妻對拜,瞧著陳嶽和易長安兩人頭碰頭地深深對拜了下去,魏亭直接就喊了“送入洞房”。

陳嶽緊緊捏著那根大紅綢帶在前面慢慢走著,不時回頭提醒易長安一聲:“長安小心,要過門檻了……慢點走,要下臺階了……”

其實易長安雖然蓋了蓋頭,但是從蓋頭下完全還是可以看到腳下的那一小截路,不過聽著陳嶽不時體貼地提醒自己,心裡還是美滋滋的,剛才坐進花轎後不時湧出的一陣迷茫,瞬間一掃而空。

倒是魏亭幾個瞧著陳嶽那緊張又小心地模樣,忍不住大聲起鬨起來:“就這麼幾步路新郎倌兒都怕新娘跌著了,不如干脆把新娘抱進洞房去!”

“對啊,抱啊!”

“抱一個!抱一個!”

即使打算以後要正兒八經迎娶易長安進門,今天的迎親陳嶽也是心潮澎湃難抑,被兄弟們鬨笑著一鬧,竟是真的一個打橫將易長安抱在了懷裡,大步向洞房走去。

易長安吃了一驚,連忙用手緊緊按住了自己的蓋頭,讓它繼續蓋在了臉上,明明身邊飛哨和笑聲吵得不得了,貼在陳嶽胸膛處的耳朵,卻奇異地聽到了陳嶽急促而強健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讓她的心也跟著急跳起來……

第424章 掀起你的蓋頭來

陳嶽直接將易長安抱到了坐著,聽著身後也不知道誰在大喊著“掀蓋頭”,接過別人他手裡的一根鎏金稈杆,屏住了呼吸輕輕挑開了那塊大紅灑金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