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嶽臉色微變,笑著狀似隨意地將易長安肩頭往自己這邊一摟:“都是我的不是,這幾天沒把伙食安排好,回頭我就讓人煲些養生湯水出來,好好給長安補補!”
陳嶽拉人過來的動作自然,燕恆也知道他貫來是挺寶貝易長安的,笑了笑並不以為忤,轉頭吩咐慶吉:“慶吉,看看我們手邊可有血燕之類的補品,每樣給長安包上幾斤送過去。”
易長安連忙謝過了。燕恆這才繼續發了話:“鈺山和長安這次就跟孤一起把餉銀押運到沙城吧,等餉銀交割了,孤要設宴好好款待你們一回!
還有,長安你上回說的話孤可記得,你說過等案子告破,要好好給孤敬幾杯酒的,到時可不許食言!”
見燕恆籠絡之心很是明顯,陳嶽眉心一跳,心裡一下子就升起了危機感。他實在不樂意燕恆跟易長安走得近,還有,易長安要是喝醉了酒,那雙天然漾出媚波的眼睛……只怕會讓燕恒生起疑心!
易長安也不喜歡喝酒,之前只是一句客套話,沒想到還給燕恆惦記上了,見他提起,訕訕笑了笑,打定了主意到時能躲就躲。
東宮侍衛們已經把銀錠都清點清楚,運上了楊平意帶來的平板推車,董渭點燃了一支火把過來請示:“殿下,已經妥當了,您看我們——”
“加緊趕夜路,即刻啟程!”燕恆雖然佈置了兵力在留城那一帶故佈疑陣,吸引對方的注意,也擔心對方還有人馬會過來接應,即刻就下了出發的命令。
易長安和陳嶽自然也要跟隨在燕恆身邊,趕在第二天半下午的時候,再次進了滄州。
這一次燕恆也不再把餉銀按規定入滄州銀庫了,早讓大舅子小良將軍帶了沙城邊軍的人馬過來接應,在滄州歇了之後,又押著餉銀再次進發前往沙城。
沙城位於大燕北塞,之所以稱為沙城,就是因為全年颳風;小風還好,大風一刮來,帶著塞外的黃沙能把人嗆個滿臉,即使躲進屋裡,還能聽到黃沙落在瓦片上細細蘇蘇的聲音。
不過夏季正是沙城一年最好的季節,水草尚且豐美,風力並不強烈。
雖然太陽曬了一點,但是面對整整齊齊列隊前來迎接,右手握拳放在左胸行禮的沙城邊軍戰士,燕恆心裡還是舒坦了很多,面上也是一派肅然。
率兵駐守沙城的大將軍海見燕恆近前,立即單膝跪禮:“臣,沙城海見過殿下,殿下一路辛苦了,臣為殿下牽馬!”
正要扶燕恆下馬,燕恆卻擺擺手止住了海,自己翻身跳下馬背,雙手扶了海起來:“馬大將軍常年駐守邊塞,實乃我大燕棟樑之才,馬大將軍辛苦了,快快起來,不必多禮!”
海多年駐守沙城,當初見到燕恆的時候,太子還只是一個總角小兒,這麼些年雖然賢名在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到底性情如何,所以心裡有些忐忑地行了大禮。
見太子立即知禮地扶了他起來,海心裡一塊石頭落了一半的地,連忙再揖了一禮,上前相引:“臣已為殿下備好了下榻之所——”
第175章 擔憂
燕恆卻擺了擺手打斷了海的話:“大將軍不必心急,沙城將士列隊相迎,此番盛情難卻,孤也正好有幾句話想對諸位將士說一說,跟他們照照面。”
太子殿下是歇都不打算歇一下,現在就要去巡營?海愣了一愣,見燕恆已經再次翻身上馬驅馬小跑向陣列,連忙也跳上馬背跟了上去。
玄甲在陽光下反射著一片暗芒,整齊列隊的沙城邊軍本來以為這一趟就是壯個聲勢,走個過場,沒想到當先一位身著杏黃色蟒袍、頭戴嵌寶珠金冠的年輕男子會策馬小跑近前。幾
位站在隊伍前列的小將軍們頓時都是一凜,即刻壓低了聲音傳了話下去:“都給我打點起精神來,是太子殿下來了!”
眼看著太子殿下近前,幾位小將軍步出佇列正要行禮,燕恆卻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免禮,駐馬立在了佇列前,揚聲開口:“沙城將士們,孤就是大燕太子燕恆!
沙城乃我大燕北塞邊陲門戶,正是有了你們這些熱血男兒,才阻住了蒼胡鐵蹄踐踏我大燕國土,我大燕百姓,孤此番前來,父皇特地交待孤要對你們說一聲:沙城將士們,你們辛苦了!”
沒想到燕恆特意趕過來是為了交待這樣一番話,趕過來的海和一眾將士都是齊齊一愣,還是海見機的快,當即下馬朝東西單膝跪下:“吾皇萬萬歲!佑我大燕,臣等願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大將軍在前頭做了示範,佇列中頓時“嘩啦啦”一陣玄甲聲響,沙城將士們齊齊單膝向東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