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長安權衡片刻,只得改變了自己想借機把易惟敦趕走的想法,揚了揚下巴:“墨竹,把信拿過來!”
墨竹忙上前把易惟敦手裡的那封信接了過來,遞給了易長安。
撕開蠟緘,抽出裡面的信箋匆匆看了一遍,易長安臉色有些晦暗不明,抬頭看了易惟敦一眼,輕哼了一聲:“墨竹、修竹,帶他們進去安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易惟敦灌了些迷魂湯,族長的信裡寫得明白,說是易梁既然大有出息了,也該感念感念當初的親恩,扒拉扒拉血親兄弟,打虎還要親兄弟呢,所以特意叫了易惟敦過來幫忙……
就易惟敦剛才一個照面看到的那樣,過來幫忙是假,惹麻煩才是真!易長安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提腳先走進了門。
易惟敦連忙要跟上去,車伕趕緊叫住了他:“易少爺,這車費你還有一半沒給呢!”
易惟敦一指易長安的背影:“這兒他才是主人,你們趕緊問他要哇!”
易長安卻像是背後也長了眼睛似的,刷地回過頭來,冷笑了一聲:“找我要?行啊,既然這兒我才是主人說了算,我把你欠的車費付了,再把回去的車費一起付清,你從哪兒來的,就給我回哪兒去!”說完就一揚手,“墨竹、修竹,不用帶人去安置了,即刻去賬房支些銀錢出來,送易三少爺走!”
第184章 嫡支易惟敦
他這才過來呢,腳還沒踏進這宅子裡的地兒,易長安就想把他擠兌走?易惟敦立時跳起腳要罵:“易五,你這是翅膀硬了就想——”
易長安皺了皺眉頭,厲聲打斷了他的話:“就憑你今天在我家門前鬧得這些事,我即刻給族長書信一封一一說明,就不信他會不明事理地還讓你留下來!給我把門關了!”
墨竹和修竹連忙機靈地跑進門裡推著門板要關上門。
易惟敦瞧著易長安似乎來真的架勢,唬了一跳,連忙撲上前堵在了門縫裡,不讓墨竹和修竹關門。
那兩位車伕見狀,面面相覷了幾眼,連忙擁上前來去扯易惟敦的衣角:“易三少爺你別跑啊,你還欠我們的車錢沒付呢!”
剛才易長安那身官威一發,車伕們是不敢去捋她的虎鬚了,何況還是易惟敦僱的車,自然是一起齊齊上前,扯住了易惟敦要來車錢。
易惟敦這頭正努力想擠進去呢,身後卻不斷被兩個車伕扯著往外拉,要給拉出門外了,他還真相信易長安這野種敢關門!
易惟敦連忙死死扒住門板大叫起來:“付付付!我付車錢,你們別扯了!春源,春源!你趕緊把車錢付給他們!”
先前那個身手矯健的長隨立即應了一聲,從懷裡掏了張銀票揚了揚:“行了行了,我們爺都發話了,還會少了你們那幾個車錢?”
兩名車伕見春源身上有銀票,鬆了手一窩蜂地圍了過去,易惟敦趁機擠進了門裡,捏著袖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正要開口,抬眼才看到易長安早走得沒影兒了。
易惟敦急忙追了過去,在二門處卻被易府的幾個下人攔住了:“易三少爺,這裡可是內宅,易三少爺要是胡衝亂闖的,我們做下人的可不好跟老爺交差!”
易惟敦瞧著這幾個人一邊說著不好交差,一邊開始捋袖子,立即覺得剛才被墨竹和修竹這兩個王八羔子揍在臉上的傷處痛了起來,下意識地先退了幾步才喝道:
“易梁呢,把易梁給我叫出來!我可是代表族裡來的,易梁他把我摞在這兒是什麼意思,這大老遠的,他——”
“易三少爺,我家老爺說了,請你們在這邊安置!”沒等易惟敦放出什麼話,板著臉的墨竹就從另外一邊角門冒了出來,面無表情地指了指身後角門裡的院子,“這處客院已經收拾好了,請易三少爺自便!”
那院子雖然不大,倒也算得是整潔。到底是才來就被易長安捏著了個小辮子,易惟敦眼睛溜了一圈也不吱聲了,催促著自己帶來的下僕趕緊搬行李。
萱草院裡,易長安囫圇說了剛才的情形,眉心微皺:“雖然易惟敦被我藉機捏個個小辮子不敢太放肆,但是就憑他拿了族長的書信過來,我估計他和族長那邊應該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如果易惟敦說動了族長,藉著宗族的力量來給她施壓,那就比較棘手了……
沐氏目光微閃,半晌才輕輕開了口:“我會讓人先仔細看著那邊的,等弄明白了易三的來意,到時我們再想對策。”
現任的族長,沐氏可不是沒有打過交道。
現任易氏族長外表正直,私底下卻是極為貪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