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狀元遊街是在三月裡,半年後的秋日他方年滿二十。細細算來,如今他也才二十二歲過半。
而那沈六姑娘,若是沒記錯的話,是在正月裡就滿了二十三歲的。
更何況,郜七爺已經升任飛翎衛指揮使。且,中狀元后他先是進了翰林院任編修,後升侍講,沒多久進侍講學士。今年初剛升任從四品內閣侍讀學士,短短三年內連升數次……
這樣文武職雙兼重權在握的男人,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肖想的。
眼看著喬太太越說越離譜,少卿太太這次是真的不願再講了。任憑喬太太說什麼,她也只談著今天的天氣如何,別的半個字兒也不提。
幾次三番下來,喬太太討了個沒趣。旁邊馬老夫人正和老瑞王妃閒聊,喬樂珍又在和幾位小姐嘀嘀咕咕。她實在沒了事情,索性走到院子裡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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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的晚輩都在後面坐著。所以之前喬樂珍在前面嘀嘀咕咕那些話,前頭坐著的郜心蘭可以聽得見,後頭的穆少宜卻聽不著。
後來她看事情出了變故,有丫鬟被拿下,就想著去前頭陪玲瓏。誰知郜七爺卻來了。直到郜七爺離開,穆少宜才腳步匆匆地去尋玲瓏。
穆少宜剛前腳剛剛離開穆家孫輩的位置,穆少媛隨後也走了出去。只不過穆少宜去的是玲瓏她們在的方向,而二小姐穆少媛去的是門外。
旁邊的雙胞胎姐妹倆穆少如和穆少娟看到二姐姐離開,竊竊私語:“她這又是去做什麼了?別是想拋下我們自己去玩吧。”
兩人之前一直在屋子裡,只不過她們是二房的孩子,與玲瓏並不親近,所以只顧著自己在角落裡玩,旁的事情不去摻和。
現下看到比她們還閒得無聊的穆少媛出了屋,倆人索性跟了過去。
穆少媛一直警惕地留意著雙胞胎姐妹倆,察覺到她們跟著,她專抄小道走,七繞八繞甩開了二人,重新回到了院子裡。
隱約記得剛才喬太太去的方向,穆少媛趕緊朝著那個方向走。一時半會兒的沒看到人,她急得滿頭大汗,腳步加快四處去尋。好不容易在架了紫藤的花架下尋到了百無聊賴的喬太太。
穆少媛上前行禮,自報身份。
喬太太根本不認識什麼懷寧侯府的二小姐。只隱約記得不是大房的,沒怎麼聽人提過,或許不是嫡出。
她沒甚興趣和這些身份不匹配的人說話,略微應了一聲,撇眼看向旁邊的高大梧桐樹。
穆少媛仿若沒有發現對方的冷淡一般,主動攀談:“不知您可認識沈六姑娘?我曾經和她有幾面之緣,對她的品貌才學敬佩不已。”
喬太太沒料到侯府里居然有人對沈家人有好感,頓覺剛才少卿太太那些話做不得準。只是對著個身份不高的小姐,她也著實沒什麼可說的,淡淡道:“靜玉自然是很好。你敬佩她也是應該。”
穆少媛問:“不知太太可否幫忙引薦認識?”
“不成。”喬太太看也不看她,“沈六姑娘平日裡的事情多得很。我可沒法請她抽出時間來到處走。”
“是麼。”穆少媛語氣惋惜地說著,拿了一方帕子擦著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的水珠子,“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我還想著或許能在傅四小姐跟前多說說她的好處,讓傅四小姐對她印象更好些。”
喬太太哼了一聲並不信,畢竟侯府二房和正房的關係一般,這是都知道的。
但是她看清穆少媛手中的帕子後,目光頓時膠著在了上面上,奇道:“霓裳坊的?”
“是。”穆少媛說:“您也知道,我根本用不上這種帕子。說起來,這還是傅四小姐送給我的。她那兒霓裳坊的東西多。”
京城裡都知道傅四小姐備受疼愛,所有的東西都是最好的。霓裳坊的一方帕子用的銀錢,都能買旁人家好幾件綢緞衣裳。可是傅四小姐卻是隨隨便便個擦手的帕子都出自霓裳坊。
喬太太打量了下穆少媛的衣裳穿著,這方帕子怕是趕得上她全身上下所有行頭的花用了,這才信了幾分,問:“你真和傅四小姐相熟?”
穆少媛捏著這方手帕,緊張地說:“自然是熟悉的。不然她怎麼會把帕子送給我?”
說來也巧。這個帕子一角繡的是鈴蘭。
喬太太琢磨著或許因為傅四小姐名喚玲瓏,就在上面繡了鈴蘭,這下子便相信了七八分。
穆少媛細觀她神色,故意裝作無意地說道:“今日七爺給傅四小姐的那個簪子真是好看。過後我要問她借來瞧瞧。”
別人府裡的私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