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對付,與她針鋒相對的時候跟個不講道理的孩子似的,沒有多想,只點點頭贊同道:“應當就是如此了。”說著就想把那張請柬取回來。
誰知她剛伸出手去,提前察覺到她意圖的郜世修已經快一步收了手,把手中之物塞到了自己手邊一摞書冊的中間。速度快到玲瓏都沒看清楚具體塞在了哪裡。
玲瓏在裡頭翻找了好半晌沒有尋到,哭笑不得地橫了他一眼,“我的東西你也好搶的?”
郜世修溫和地笑著,“但凡是他送的,我必搶無疑。”
玲瓏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
他又接道:“……繁時最近功課退步了一些。先生們和我說他最近上課總走神,我也得想了法子治一治他。”
郜世修是宋繁時的小舅公,他說要修理那孩子,連皇上都不會說個‘不’字。
玲瓏遲疑地點點頭,這才沒有和他多計較。只是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給七叔叔看了。如果留著那個請柬,往後見了宋繁時還能笑他一笑。總跟個孩子似的與她亂開玩笑。
現在沒了把柄在,想笑他都不成了。
賞花宴籌辦的這段時間裡,國公府和侯府把六禮中的前兩個給辦完了。納彩自是不用說,問名的話,知曉是郜七爺和長樂郡主的生辰八字,那就是無論從哪個地方占卜都是大吉。從寺廟到道觀再到欽天監,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一樣的。簡而言之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穆承輅心情不算好,在納彩之後就回了軍營。與玲瓏道別,初時也只說了“多保重”三個字。都策馬離開了,他又折轉回來,拉著韁繩與玲瓏道:“你若是受了委屈,儘管和我說。我必定趕回來給你做主。”
說完後也不等玲瓏的回答,他策馬揚鞭疾馳而去。
傅氏心裡難受,抹著眼淚不停歇。
玲瓏並不知道那其中包含著的曾經有過的許多計劃,看到姑母難過,也只當她是在傷感和兒子的離別情緒,於是上前細細寬慰。
看著身邊乖巧的孩子,傅氏欲言又止。
誰知不等她開口,這個時候站她旁邊的侯爺穆霖突然來了句:“孩子那麼懂事,老三都拿捏得當,你可要掂量著點。”
被他這句話激了一下,傅氏回過神來,終是把那些未盡之言都嚥了回去,半個字兒都未曾挑明。只道:“你三哥剛走,我心情不佳。歇會兒就好了。”說罷又是一通垂淚。
可是之前那種境況下,也只有郜七爺護得好玲瓏。她無話可挑剔。
賞花宴的時候,已經是熱夏。太陽大喇喇地在空中照著,把每個人的肌膚燙得滾熱。
玲瓏一想到這樣的天還要出門就難受。縮在菖蒲苑裡抱著冰鎮西瓜吃著,死活不願意往宮裡去。
今天是宮裡辦宴,身為飛翎衛指揮使的郜七爺也沒有往衛所去,而是在家裡待著,等鄰近宴席的時候再進宮。
看玲瓏吃得滿嘴都是西瓜汁兒,郜世修覺得好笑又可愛。雖然已經悄悄準備好了帕子,他卻沒有立刻上前幫忙。眼睜睜看著那鮮紅的水果汁液順著她的唇角往下滴了,他才忍不住上前,在她拿東西擦去之前親自拿了帕子給她輕輕拭去。
“怎麼不想出門了?”郜世修緩聲說著,明知道今日的太陽不是最大的,卻依然問:“是不是今日太陽太大的關係?”
玲瓏哼哼著說:“大皇子的宴席,他自己肯定是要出席的。一想到要見到他,這太陽就更烈了十倍不止。”
郜世修忍俊不禁。
他原本還想著這丫頭怎麼回事。
前幾天的時候,就算天再熱她也沒有抱怨,上族學的時候認真學課,下了族學沒事兒的時候就往品茗閣去。最近清茗齋也開始辦了起來,更是忙碌。她裡裡外外地鑽著都沒有抱怨。
現下聽了她這些話,他恍然大悟,小丫頭抱怨的點在‘大皇子’辦的宴席上。郜世修不由笑道,“原來你是不願意見宋奉慎。沒關係,倘若你真不喜歡的話,我會找了機會帶你提早出來。不用擔心。若是他找你或是尋機和你說話,你儘管拿了我的名頭出來抵擋。”
“他若是還不罷休呢?”
“還不罷休的話,你喊一聲長汀。或許就有轉機了。”
有了七叔叔的這番話,玲瓏知道七叔叔今兒可能會讓長汀暗中護著她,心裡總算是有了底。再上車的時候,心情愉悅了許多。
這次的賞花宴請的人著實不少。宮外的車馬排的烏泱泱一片,任誰在外頭路過都忍不住感嘆一番。
玲瓏運氣不錯。剛下車就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