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品茗閣後她才知道,還真有事情在等著她。
柳如兒來了。
原本柳如兒就是抽了個出來買首飾的空檔藉機來的品茗閣,一點事先的預告都沒有就過來了,想順道看看小東家在不在。
剛開始玲瓏沒來,程九說的是郡主今日不得閒,沒法來店裡。
柳如兒原打算要不然就和程掌櫃的說就好。想了想後不太放心,只能道:“那我等下次再來碰碰運氣吧。”說著就要出門去。
就在她這句話剛剛落下之後,玲瓏便進了店。兩人撞了個正著。對視一眼後,什麼話也沒說,直接避開旁人,一前一後地去了後院的屋子裡。
這次的趕巧,就連程九也不得不讚一句時機來得妙。
“我這次來是有急事想和郡主嘮叨兩句。何江保和我說,前段時間大皇子派了許多人去江南。而且是暗中行事,您說怪不怪。”進屋後柳如兒悄聲與玲瓏道:“大皇子想去江南治水來著。只可惜被皇上給拒了。現在卻又派了人去,蹊蹺著呢。”
後面幾句她是特意解釋的,怕玲瓏不知道這個訊息的奇怪之處,所以略微提了幾句。
玲瓏也是疑惑。為甚在這個檔口大皇子不留了人在自己身邊,偏偏要讓那麼多人去江南。而且太子也並不在江南。
她頓了頓,道,“何江保和你說的可真夠多的。”
柳如兒撩了撩自己鬢邊的發,勾著眉眼笑了笑,側著往玲瓏座椅上一靠,笑說道:“男人嘛,不就那麼回事麼。到了床上,腦子一熱就什麼都講了。他以為自己說的東西我聽不懂,所以隨口一句隨便的說。可我機靈著呢。要不然郡主也不會選上我,不是嗎?”
誇了自己幾句後,柳如兒忽地想起來自己那些話也不全然正確,更正道:“不過大部分男人那樣罷了。可不包括大皇子。”
提到那個看似溫和實則性子陰沉的男人,柳如兒嬌容變了變色,輕聲道:“大皇子非常警惕和別人說的話。就算是在床上,也半點兒都不隨便亂透訊息。不光這個。您知道他貼身穿著金絲軟甲吧?”
玲瓏涼涼地瞥了柳如兒一眼。
柳如兒訕訕地笑,“我這不順口一問麼。也是我這嘴臭,什麼話都亂說習慣了,結果順口就問了您。”
她壓低聲音湊到玲瓏耳邊,小聲道:“大皇子穿著護身的金絲軟甲,平日裡在床上也不脫下來。嗯,總而言之就是怕死得很。不過他這樣也很有用。曾經有人想要刺殺他,劍都穿透了金絲軟甲一點點。可也只是傷了他,愣是沒死。”
……
玲瓏一直琢磨著大皇子派了人去江南到底是什麼用意。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有心想要問問扈剛他們。
畢竟曾經是飛翎衛的人。扈剛、季敏和莫立梓比她更懂得大皇子的心思。問他們三個或許有解。
玲瓏用商議好的代號寫了封信,想讓金玉鏢局的人送過去,魏風卻告訴她,送信恐怕要耗時很久。
“現下江南大雨,一路不通暢。他們肯定另行選擇顯露。既然不知道扈剛他們走的是什麼路線,一時半會兒的怕是無法把信送到。”
來京的時候,因為押著貨,所以扈剛他們往往是同金玉鏢局的人一起走。
可是去往福建的時候,輕車簡行,他們就獨行了,不和旁人一道。
玲瓏別無他法,只能把這事兒暫時按下不提。
七叔叔那邊她倒是不擔心。大皇子那麼大的動作,飛翎衛肯定留意到了。七叔叔自有他的主意,用不著她來操心。
沒多久,郜五爺和沈四老爺一前一後入了京。
不過郜五爺和沈四爺的歸京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因為從南地突然傳到京中的一個訊息打破了京城的寧靜。從宮裡到朝中,都把心思擱到了這個令人震驚的訊息上。
江南連綿降雨後,堤岸突然出現問題。洪水傾瀉而出,淹死了很多人。
皇上非常震驚哀痛之餘,也非常憤怒。接連處置了工部的四名高官,打算另擇人去江南賑災,又整治河道,加固堤岸。
太子自請去江南。
皇上怕他有危險,初時不準。後禁不住太子的軟磨硬泡,外加沈皇后在旁說服,他終是答應下來。
這些天,接連的訊息下來,玲瓏心中百般滋味難以言述。
江南這次的水災非常嚴重。現下受災最嚴重的地方在蘇地。那兒的百姓流離失所。受困百姓趴上房頂爬上窗臺等著被救。可是大雨天裡,沒少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去救人。一波波洪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