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地上這小子,錯不了!”
“放屁!跟男人最親近的當然只有女人!怎麼會是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儒生!我要抓的是那個一代名妓柳蓉蓉!不是地上這坨東西!”
“砰”的一腳狠力地踹在地上那坨東西的身上。
“咳咳!”
朱八福的意識被這紮實的一腳給踹醒了,手腳傳來被勒緊的刺麻痛感,她這是雙手雙腳都被綁了!環看了一眼四周,她已不在自家廢棄的舊宅,這看起來倒像是個達官貴人家的廂房,是什麼人要綁她?李丞相?還是……相黨的人嗎?
領口被人咻得扯了起來,一張半生不熟的臉滾進了她的視線裡。
“怎麼是你?!”
眼前的人,不正是那個和少公子胡鬧的紈絝子弟,自稱陛下小舅子的,潘妃娘娘的親弟弟——
潘家少爺潘庸也驚了奇了,這張娘們唧唧的臉本來他是記不住的,可最近整個東序書院都知道眼前這傢伙有多有名——先是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被陛下封了工部統府,然後再被丞相公子李宸景又追又寵又吻的死斷袖朱八福。
“該死的,你們這幫蠢豬!讓你們抓柳蓉蓉,竟然把這喜歡男人的娘炮帶到少爺我眼前來的!”
“你們抓柳姑娘幹什麼?”聽到他們要抓熟悉的人,朱八福皺起眉。這潘少爺平時欺男霸女習慣了,但也不至於連陛下的女人都敢亂嘗吧?
“幹什麼?找個窯子裡的女人,還能幹什麼?”潘少爺聳肩笑了笑,鬆開手裡的衣領,讓她整個人又摔回地板上去。
“你們別亂來!柳姑娘可不是你們可以隨便胡鬧的人!”
“嘶——怎麼著,聽口氣,你和那姓柳的娘們很熟咯?”
“我——”
“聽這幾個傢伙說,皇上這幾天出宮都和你在一塊,果然——是你教唆皇上常往那些花街柳巷見那個柳蓉蓉是不是?”
“……你,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陛下的事情!陛下要去哪裡豈是你能過問的!”她拱起身子朝他頂去,她就不信這紈絝子弟為了找漂亮的女人取樂,誰都不放在眼裡了。
“他不能過問,那本宮就親自來問你好了,朱院生。”一道冰冷高傲的女音從廂房門外飛揚進來。
兩名女官一左一右彎腰低首推開了廂房的房門,而後聲音的主人才姍姍跨步而進,步調高雅,不疾不徐地踱到朱八福面前,居高臨下地低睨著她,頭頂上的金縷朝鳳冠隨著她輕蔑的視線射出刺眼的光華,“那個下賤的女人在哪裡?”
陛下的三妃之一——潘妃娘娘?
“小生參見潘妃娘娘。”她被縛在地,只得低首以示行禮,“恕小生頂撞,娘娘這般‘禮待’臣下,實在有失體統。”
美目輕轉,冷笑浮上朱豔的唇,一隻金縷鳳繡鞋微微抬起,下一瞬重重地踩在朱八福的臉龐上——
“都是你們這些酸儒書生教唆萬歲去那些下流的風花雪月之所,現在有臉跟本宮提體統?啊?”
高雅香薰香料的鞋面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踩在她的臉頰上,摩擦得生痛,這位娘娘完全沒了第一次三妃駕臨東序府時端坐鳳轎上的高貴氣度,一股子仗勢欺人的權貴臭氣傾瀉而下。
“姐!您別生氣,這小子好歹是皇上親封的統府,您如何踩扁他沒關係,可別惹皇上不高興啊。”
“哼!”收起了腳下的力道,潘妃一甩鳳尾裙襬,落坐在女官端來的椅子上,接過女官奉上的茶,揭蓋呷了一口,不滿地嘖了嘖唇,“讓本宮從宮裡趕出來,還以為你替本宮把事情辦妥了,抓到這麼個玩意有什麼用?”
潘庸賠著小心,上前接過姐姐喝剩的茶,指著旁邊幾個黑衣侍從,“還不是這幾個不中用的東西,我跟他們說了盯牢了皇上,把最親近的人拎回來見姐姐您,可哪知道皇上這幾天都同這傢伙在一起,沒看見那姓柳的娘們……”
“廢物!”潘妃揚手一拍椅把,翻起一個白眼,“哼,不過本宮早知道你這傢伙靠不住,本宮已經讓小全子辦這個差事了,你只要負責把咱們府上的門戶盯牢,自有人會把柳蓉蓉那個賤人送來。”
“嘿嘿,還是姐姐想得周全。”潘庸搓著雙手,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壞心思就冒上心頭,“既然姐姐把那柳蓉蓉交給小弟看管,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任憑小弟我處置了?”
潘妃冷笑一聲,抬起手點住潘庸的頭,“你以為姐姐不知道你腦子裡想什麼壞主意?色膽包天的東西。”
“那小弟怎敢!那柳蓉蓉畢竟是皇上姐夫享用過的女人,沒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