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住了?這是什麼情況?聽潘貴妃的在天牢裡的那番說辭,她還以為陛下又打算跟丞相大人妥協,棄車保帥了。
正要開口問出疑慮,朱曉久一臉煩悶地端著湯藥碗從門外走進來,“娘,那誰又來了,你去應付還是我去?”
“又來?昨天不是剛來過?你爹不是說李丞相出事,現在朝政百廢待興很忙碌嘛?他這樣天天跑來,哪有半點很忙的樣子!”孃親皺緊了眉,隨手用月白色的朦紗替她敷住臉,不耐煩地站起身就要朝外走。
“哼。他自然不忙,有人樂意替他背鍋,折騰別人唄。”
朱八福稍轉了頭,看向站在一邊翻白眼的朱曉久,“誰來了?”
她一動作,朱曉久才發現她清醒了,當下一個箭步衝到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確認了她的體溫後,突然眉頭緊鎖,“你怎麼早不醒晚不醒,偏偏他一來你就醒了?”
“……”小九的話讓她突然意識到什麼,心頭有些微熱,不自覺地竄動起來,“娘,你去應付他,就說家姐在換藥,不便見客。”
“呵。早些日子我就應付過了,你爹把我一通數落,說你娘我不懂事。”
“……”朱曉久想了想,轉頭看向自家姐姐,“你把眼睛閉上,裝睡對付過去。”
朱八福想了想,竟然乖乖聽了話,把眼睛閉上了。想起那日趴在他背上時說的那番不過大腦就吐出來的話,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
眼睛閉上後,她只能聽著。房門開啟的聲音,有人進入屋子的聲音,衣料摩挲的聲音,然後是坐在她床沿邊的聲音。
孃親和小九什麼情況,怎麼放任他這般靠近自己,好歹是在自家府邸閨房,當著孃親和弟弟的面,坐到姑娘家的床沿邊也太過了吧……
喂,怎麼還抓著她的手了,她臉上的月紗不能撩開,她的傷肯定還很恐怖,雖然在牢裡更醜更可怕的樣子都已經被看過了,但是……
啪
她裝不下去了,抬手擋住他更緊一步的手。
“嗯?這麼快就不裝了?朕還以為可以演到撩開面紗,低頭強吻下去的最後那刻呢。”
陛下的聲音讓她呆住了,雙眼猛地睜開,想確定什麼似地直刺刺看著面前的人。
紫金色的貴氣便服,衣襟上的銀飾環鍊墜在她鼻尖,他一手握著她的手,另一手撐在她枕邊,低頭雙眸正一瞬不眨地盯著她拉開一條縫的眼睛。
“朕還以為你故意裝睡是不想見朕或者在生朕的氣。但你現在這副討人厭的表情好像在說——怎麼會是你?”
“陛,陛下……”難怪沒人敢阻止他走進她房間,靠近她,還坐到她的床邊撩她。她努力揚起頭,作勢想要行禮,卻被他輕易地按回了床榻。
“躺著吧你,別再惹火朕了。”又是認錯人,又是對著他行禮,還看不出來他眼裡的情緒嗎?他看了一眼床榻邊冒著熱氣的湯藥,隔著面紗打量了她的傷口,“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可見這藥材名貴得還是有幾分道理。”
“是陛下賜的藥?”
“朕讓太醫院遍訪四處尋來的藥材,不然你以為你這張花貓臉還有救嗎?放心吧。不會讓你留下一道傷疤的。”他抬手就要撩紗檢視她的傷口,她沒有阻止,只木訥訥地開口謝賜藥之恩,任由他撩起細看,橫七豎八的傷口有些結了痂,有的在脫落褪皮,有的長出新的粉色肉芽,整張臉不說滿目瘡痍,也絕不是賞心悅目。
“知道是朕就不抬手阻止了?是想用這張臉嚇走朕?”
“陛下與家姐乃君臣關係,家姐自然不會用少女心這種沒用的東西褻瀆陛下,對吧。家姐。”朱曉久站在旁邊適時出聲打斷,“孃親怕家姐病中有失禮之處,況且家姐雖為陛下人臣,但畢竟是女兒家,孤男寡女不同室,因此特讓小九在此陪著陛下。”
“……”監視他才對吧。
趙凰璞嘆了口氣,似乎已經習以為常被這樣對待了,隨手抓過藥碗想喂她喝藥,手才剛碰碗邊,朱曉久就將碗奪了過來,“陛下,喂藥這種瑣事怎敢勞煩陛下日理萬機的玉手。”
“……”是在嘲諷他很閒,把事兒都丟給別人了吧?呵呵。前兩天還問過他,天天來他們老朱家,是不是後悔把宅子還給他們了。
“我醒了,自己能喝,小九把藥給我吧。”她撐起身子,端過藥碗,喝下湯藥,眼瞥了陛下一眼,故作隨意地談起,“陛下,丞相府怎樣了?”
趙凰璞沒有立刻回答,拿出絲帕,在朱曉久的大白眼□□貼地擦過她的嘴唇,這才歪頭問道,“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