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方拭非,看著瘦弱,竟能靠蠻力踢飛一人,這力氣得有多大?
這多挨兩掌,自己小命就要丟了吧?
還未主動動手,這群人已經全無戰意。一個小弟能屈能伸,二話不說直接給他們跪下了。
“大哥饒命!我等有眼不識泰山,是被人矇騙。今日給您磕三個響頭,求您放過我們吧!下次見到二位爺了一定繞著走!”
動作利落一氣呵成。方拭非深感無語,揮手示意他們快滾。幾人如蒙大赦,相互扶持著一溜煙小跑,離開了這裡。
這群人呼啦啦前腳剛逃,巷口處又傳來紛沓雜亂的腳步聲。
錢公子帶著一幫人,氣勢洶洶地趕來。
方拭非和林行遠好整以暇。
錢公子過了彎,見面前只有兩個人,還完完整整地站著,一時傻眼。目光掃來掃去,隨後關切地迎上來問:“誒?方公子,你沒事吧?我方才見你們二人被一些行蹤鬼祟的人跟蹤,怕你們出事,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方拭非似笑非笑:“多謝關心,沒事。”
“唉,只怪我有心無力,不然就上來幫你們了。可我這身手不好,要比舞刀弄槍,只會拖累你們。所以只能出去喊了人過來幫忙。”他嘆道,“是我來晚了,看來二位不需要我幫忙啊。你們沒事就好。”
方拭非說:“我這位朋友身手好,闖蕩江湖多年。這樣的對手就是再來十個也不成問題。所以不必擔心。”
“原來如此……”錢公子打量著林行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道:“這位俠客該如何稱呼啊?”
林行遠:“呵,我叫不走運。”
錢公子表情一僵:“啊?”
林行遠說:“我這人素來倒黴,總是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牛鬼蛇神。所以就有人叫我‘不走運。’”
錢公子和方拭非都覺得他是在說自己,所以閉緊嘴巴,不上前接腔。
林行遠見他倆人這反應又笑了。
還都挺有自知之明。
錢公子將帶來的人遣走,好言道謝,一個個致禮,然後又對著兩位開口說:“二位受驚了罷,不如我請二位去喝杯茶。”
“沒空切磋。”方拭非氣呼呼道,“我不過是和他們辯了幾句,他們竟然就找人來要我命。若非我朋友在此,我今日豈不遭難?連這等心胸都沒有,何必說什麼以文會友?他們缺的不過是些喜歡阿諛奉承的人罷了。哪敢還和你們切磋?”
方拭非呸道:“真是不知羞恥!噁心,叫人唾棄!”
錢公子表情不變,說道:“方兄可別一棍子打死,他們是他們,我與他們並不相同,否則,這次也不會急急帶著人來救你。”
他說著又露出一絲窘迫:“可惜沒救成。”
方拭非懷疑地看著他:“當真?你與他們不是朋友嗎?”
“方公子,你見我平日和他們說過多少話?只是去那裡閒逛而已。”錢公子靠近了她,親近道:“誒,方兄,實不相瞞,我對那些人也早有微詞。他們各個眼高於頂,靠著祖上功勞庇廕,誰人也瞧不起。不看看今日的體面是他們自己掙的嗎?是旁人給他們父輩的。也不覺得受之有愧。重要的是,還總是為非作歹,叫人看不過眼吶。”
方拭非聽著又是一哼。
錢公子朝前一指:“走,方兄,我們去前邊的茶寮先喝口茶。今日是誰人要找你麻煩,得查清楚。這位俠士總不能永遠跟著你,到時候你就危險了。”
方拭非一想,勉為其難道:“那行吧。”
錢公子便去前面帶路。
三人來到外間一家偏僻的茶寮,跑堂端來一壺茶,幾人都沒喝。
錢公子是看不上這種路邊的茶,方拭非和林行遠則是有所戒備。
幾人推心置腹地一番交談,將酒樓裡的一群公子哥全部罵了一通,罵得暢快。
談到方拭非開始忿忿不平,又抑鬱嘆氣,錢公子說:“方兄啊,你才華橫溢,我真是為你覺得可惜。”
方拭非:“我哪裡有可惜的?”
“你怕是不知道,你先前得罪的周公子,他是禮部郎中的小侄。他家與吏部的官員還是能說得上話的。還有之前被你數落的王公子,他更糟了,他跟今年的主考官,就有著密切的往來。”錢公子說,“你得罪了這二人,自然引得他們家中長輩嫌隙,哪會讓你好過?”
方拭非眉毛一跳,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第一次端起茶杯。
錢公子拍腿:“我也就坦白了。你不在的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