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再要麼無力接管。同我關係好的官員卻不都。至於工部,算了吧,曾經的漕運莫非與他們無關嗎?其中糾葛,想必你也清楚。唯有你,立場乾淨,為人剛正,又有威信,不懼有人鬧事,能保下這船廠。正是我思慮周全,才下了這決定。”
刑部尚書自然是不敢接話的。
但他自己也覺得很有道理。
顧琰:“周尚書,你覺得我的船廠值多少錢?”
“下官不知。”刑部尚書說,“粗略估計,少也有百萬兩吧。”
顧琰:“那你知我的船廠一年可以賺多少錢嗎?”
刑部尚書:“不知。”
看如今繁華程度,少說也是上萬兩銀兩。這還是顧琰定價低廉,光靠著為商人運貨,以及從別的船廠處收來的“護航”費算的。
要換成自己,就是將所有的價錢都往上翻上五番,也不覺得貴。
顧琰:“他。”
刑部尚書順著他的手看向方拭非。
“你讓他自由去你刑部,翻閱幾卷案卷。配合他,不要多問。”顧琰說,“他若要縣衙的名冊,你也帶他去。”
刑部尚書從巨大的利益中警醒,皺眉道:“這不合規矩吧?王爺是在打趣下官?”
顧琰:“他母親是江南人士,當年二人在人海中失散,之後下落不明。他一直懷疑是被什麼寇賊所殺,又苦無證據也沒有線索,所以想從刑部過往的卷宗中查一查。是人其實還活著,還是真已去了。”
這謊話未免編得太瞎了,刑部尚書笑了出來。
然而顧琰並不在意。
在場幾人都不在意這謊話可信不可信。
“我給你選了。”顧琰半側著身,含笑道:“聰明人都不會選錯的。”
刑部尚書:“王爺當真。”
“自然。”顧琰說,“你要是想明白了,我可以去找陛下,找王尚書作證,將船廠全部的船隻,以及文契都給你。你可別怕陛下會騙你。”
刑部尚書似在認真思索。
他始終覺得此事有詐。
顧琰接著說:“他先看,他查出來了,我再給你。你若是半途阻止他,我不同意。”
“那若是他查不到呢?”刑部尚書自覺這是個坑,快速道:“這查不查得到,不全在他一念之間嗎?”
“那要麼在我死後,要麼在兩月之後,這船廠也是你的。”顧琰說,“本王說話算話,從不屑騙人。”
刑部尚書腦海中各種想法都冒出來轉了一圈。
各種陰暗的猜測,未說出口,又被自己否決。
陛下作保,王尚書作證,這船廠的文契肯定不會是假的。至於船廠本身,那就更是真的了,天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那船廠如今的紅火。自然還有顧琰這段時日的豪氣揮霍。
原本朝中官員行商,明面上不允許的,容易被御史臺盯上。可這顧琰送過來的船廠,誰能挑得出錯字?
看他這幅奄奄一息的模樣,總不會拿江山社稷來坑害自己吧?若有變故,屆時再看。
刑部尚書打定主意,躬身行禮:“願為王爺分憂。”
顧琰沒什麼欣喜或輕鬆的表情,反而顯出了一絲疲憊。
刑部尚書見此越加心安。
顧琰指著方拭非道:“我跟他說一句話。”
刑部尚書會意,自覺退開,站到門口。
方拭非小步彎腰靠近,靜聽他的吩咐。
顧琰說:“你知道我想你查什麼了嗎?”
“我知道了。”方拭非說,“我明白。”
顧琰抓緊她的手,用力握住,說道:“不是你死,就是他死。你二人如今這地步,誰都保不了你,你明白的。”
方拭非:“明白!”
顧琰閉上眼睛:“好,無事了,你二人今日先離開吧。我累了。”
方拭非啞聲道:“您請保重身體。”
顧琰不耐揮手。
方拭非朝著刑部尚書示意,二人快速出了房間。
見他二人消失在門口,顧琰立即趴向床內,捂著嘴壓抑地咳嗽。
小廝在外面焦急等著三人公務商談完畢,見人出來,都無心招待,直接從側面溜進去。看見顧琰的模樣,撲到床邊,給他順氣拍背,哭道:“主子!”
“噓——”顧琰掐著自己的喉嚨勉力道,“把藥給我拿來。”
小廝用力一抽鼻子,將聲音憋回去,點頭說:“是,是主子。”
方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