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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只有她一個人做事,難度比大海撈針也小不到哪裡去。

臺院眾人原本就對她明明身為一院御史,卻接連告假、不務正業而甚感不平。又因船廠一事; 忙得焦頭爛額神智不清,那股不平就升成了怨念,打算下次看見方拭非好好找她評理。

可過了兩日,待銷假回來的方拭非真出現在他們面前,眾人就無話可說了。

方拭非神情疲憊,分明是疲憊奔波後的模樣,哪裡有半點享樂的樣子?

做了兩日,又去找人說要休息。

御史中丞都鬱悶了。

“你究竟都是在忙些什麼呀?連個人影兒都翻不到!別忘了自己是臺院官員,若真有什麼線索,告知你的同僚!千萬別逞個人之強,反將自己置於險地。”

方拭非:“下官明白!”

御史中丞:“所以你在查什麼呀?”

方拭非:“在替顧侍郎查點私事。”

“哦……”御史中丞聞言不追問了。

顧琰如今尚未痊癒,連船廠的事都管不過來,卻會去囑託方拭非查的,肯定是極其重要又不便宣揚的。

他還想好好活著,暫時算了吧。

方拭非繼續順著線索查,終於在山窮水盡時查到了一對疑似目標的夫妻。按照記錄,對方會在廟會舉辦之時,在寺廟山腳擺設攤位,販賣油餅等吃食。

她抄錄下地址,在廟會當日得空,就趕過去驗證。

寺廟一早開始敬香的時候是最忙的,已經過去了,到了中午反而閒下來。

方拭非在山腳逛了圈,一見到那對夫妻,就知道自己找對了。

女方鼻下有一黑痣,面板黝黑,臉型偏方。男方臉型圓潤,手背有一大塊燙傷疤痕。

所有細節都與名冊上描述的一模一樣,連帶旁邊附的畫也有八分相似。

實不相瞞,方拭非鮮少在名冊的人像畫上認出誰是誰。

難得難得。

此時人多口雜,貿然過去還提起要事,會引人注意。同盧戈陽說得一般,恐給二人帶去殺身之禍。

既然人找到了,也不急這一時,出於各方考慮,方拭非並未直接動作,而是先在對面的臺階邊上選了個位置,觀察他們。想等二人收攤後再悄悄跟著,等確定他們的落腳之處,再去秘密商談。

可一直坐著是很無趣的,也不知道那對夫妻什麼時候才會收攤。方拭非百無聊賴,在附近小範圍地逛了一遍,再時不時回來觀察二人。

方拭非不期然,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青年失魂落魄地走到山腳,緩慢停下,手裡捏著一塊竹牌,埋頭用手摩挲,摸著摸著,肩膀就低幅度地震動起來。

“呵,五公子。昨日顧侍郎還跟我說你長大了,在他面前從不哭,今日就看見你在這裡抹鼻子。”方拭非冒到他身後,冷不丁嚇他一跳:“我要告訴他才行。我們五公子還是需要琰哥照顧的。”

顧澤長轉了個身,背對著她,聲音還帶著哽咽。

“我是沒在他面前哭。隨便哭哭也不行嗎?”

方拭非好笑道:“自然行。您隨意。”

顧澤長抬手將臉擦乾淨,沒心情哭了。

對著方拭非,就是想哭也哭不出來。

二人靠坐在旁邊的碎石上,顧澤長把竹牌小心塞進懷裡。

方拭非看見了,問道:“您來這裡做什麼?出門竟也不帶個侍衛,知道多危險嗎?”

“誰人會來與我為難,我在眾人眼中不過一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顧澤長自嘲笑說,“而且我是陪嫂子來的。現在侍衛都跟在她身邊。帶太多人來,怕冒犯了佛祖,所以沒帶。”

方拭非:“哪個嫂子?”

“就是琰哥的妻室。”顧澤長說,“那日我去看他,聽到嫂子說要前來祭拜求個平安,就請她帶我一起來。我……我又沒人帶我拜過,怕犯了什麼忌諱,會有何處不周到,所以請她教教我。”

方拭非想到在何山縣的時候,他還是不信佛的。

其實坦誠來講,她覺得身為皇家子弟,還是不要信佛來得好,最好是信什麼都不要。杜陵就不大同意她涉及任何宗教事宜。

凡事何需求天?他們就是百姓的天。他心中應該有數,求神拜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我以為你不信這個的。”方拭非說,“若是有難,該找眾臣相商,反正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什麼真正的神佛之力的。”

“盡人事聽天命。既然已